楚焕纠结了片刻，最终还是随意将离他最近的那件白衣穿上了。
因着他许久未穿白衣的缘故，故而无论穿哪件对他来说都是一样的别扭。
过了半晌，楚焕才从街边的客栈中走出。
远远看去，只见他身着一袭交领处泛着些许银灰、衣摆绣着团团祥云的月华白衣，背负一把稍显朴素的白色灵剑，剑身布满暗纹，剑柄处嵌着几颗暗灰的灵石，通体散发着冰凉的寒意，其上铸有两个古朴小字——焚渊，这一身打扮配上他那副冷淡的神情，令旁人更是不敢靠近他半步。
灵剑焚渊是楚焕的本命灵剑，在此之前他一直在剑身上施了幻术，故而并无几人知晓魇辰魔君真正的剑是何模样。
楚焕垂下的大袖晃了晃，遮住了戴在拇指上的掩灵环，走到了街边。
只要穿过天镇便可去到天衍宗。
天镇的街上到处都是卖奇珍异宝小巧灵兽的小商贩，摆的大多都是些不值钱的小玩意儿。
楚焕只淡淡瞥了一眼便收回了视线，继续往前走着，即将走到尽头的时候，却被一群凑热闹的人挡了路。
只见面前一个小小的灵兽摊位旁，里里外外整整围了几圈人，这些人将宽敞的道路堵了个水泄不通。
将人们吸引来的正是摊位上笼子里盘着的一条天阶幼蛇。
“姑娘，就这个价了，不能低了。”被人们围在中间的小商贩对一旁一身红衣满是英气的女子道。
“好吧，成交。”女子爽快地将灵石递给了他，从他手中接过了那个笼子。
“哎好！就喜欢姑娘这爽快人！”
女子笑了笑未再言语，视线移开了一瞬间，本欲收回时，却一下子顿住了。
她眨了眨晶亮的眼睛，兴奋的神色一下子溢了出来，转身就走出了人群。
另一边的楚焕正欲绕路离开时，便被身后清脆的一声熟悉称呼叫住了。
“小师叔！”只见刚刚那个买了灵蛇的红衣女子提着那个小笼子扒拉开人群，朝他追了过来。
楚焕听到这声称呼后下意识回过头看了女子一眼，眼中带着一丝疑惑。
“小师叔！你何时出的关？我前几日去寻你，师叔祖还说你在闭关。”红衣女子兴奋的一把拥住了顿在原地的楚焕道。
“…长乐？”
“嗯！”
“你在这儿等我一下。”
红衣女子面上满是喜悦的说完后，松开了楚焕，回身小跑过去将手中的笼子递给了身后一同出来的几个同门师兄妹，笑着说了几句话，就跑回来又凑到了楚焕身旁。
“我要与你一起回宗门！”长乐边说着边抱怨道：“师叔祖还诓骗我，我要找他去。”
楚焕看着女子面容娇俏满身侠气的模样，眉眼间带了一丝不可察的宠溺，顺着她的话接了下去：“许是师尊忘记了。”
在回忆里，他离开宗门的时候，长乐才十几岁，正是喜欢玩闹的岁数，现如今十年过去她已是亭亭玉立的模样了。
不过性子却是未变，依旧如此跳脱。
“小师叔，你早前给我的奇植现在生了满屋子的枝蔓，还开了许多散有异香的花，有空你一定要来看。”
“好。”
楚焕听到后无奈地点了点头答应道。
就这短短的一路上，长乐已经说了许多类似的物件要给他看了，就连刚买下的天阶幼蛇也夸耀了一番，说要送到他峰上来给他玩两天...
然而话音刚落，楚焕脑中却忽然浮现出了一段文字。
随着这段文字的出现，他眼中的笑意也消失了。
他想起来了，在那本法则结界中的书里，长乐也出现在了其中。
按着既定轨迹，她最终会倾慕于收徒大会被掌门收为小弟子的萧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