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湉是信这个话的，要不是他自己愿意把她带回来，估计她也就和上一世的原主一样，尸体早凉的透透的了。
姚沛的脸色变了再变。
“况且。”叶成帷边说，边将盛着面包片的盘子推到唐湉身前：“干爹心善，你我都是知道的。”
唐湉桌前盘子里的面包片被烤得酥脆金黄，在他的注视中咬下去一口，温度刚刚好。
下午她收到一身舞裙，换上后身形袅娜。
“这身裙子是好看，就是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派上用场。”她绕了个圈，裙摆跟着飞舞。
“都换上了，自然是今天。”
叶成帷不知道什么时候站在门边看着她，而原本伺候的人看到他时已经悄悄退了出去。
“怎么，不愿意去？”
额角陡然一紧，她连忙扬起笑容：“当然愿意。”
唐湉手上的动作松开，任由裙摆散开，回头看着叶成帷，一对瞳仁发着光，又纯又欲气，纯的是长相，欲在内里。
这副样子，让他突然有些恍惚。
邱府的会客厅里歌舞升平，不少名流权贵仍然集中在这里，随着一曲曲交换的乐章翩然律动。
门突然被人从外推开。
曲子还没停，一众衣着华贵的名流都止住动作朝门边看去，而后再朝着舞池中心的人细细打量。
叶成帷带着唐湉往里走，正迎着于倾衣诧异的视线和邱敬然越来越沉的脸色往里走。
于倾衣明显有些怕他，在看清楚他进来以后就直往邱敬然的身后缩。能让一个好好的小女孩怕成这样。
感觉到他眼里的暗示，唐湉照着来之前叶成帷交代的话说：“干爹，刚才的开场舞，你都没来得及和我跳。”
于倾衣被保护得好，除了他们几个，谁都不知道唐湉和她具体的身份。叶成帷算准了在人多口杂的地方提这种要求，邱敬然绝对不会拒绝。
虽然对方眼里闪过丝杀意，但唐湉还是被他带进了舞池。
叶成帷站在于倾衣身前，细细描摹着她的眼睛。
和唐湉的形状弧度都十分相像，但里面的神韵不同，娇怯怯的眼里少了那份独有的狡诈，让人一眼分的清楚。
他不知道怎么的，脑海里突然冒了这个念头。
定定地朝舞池中的唐湉看去，对方的腰被一双陌生的手带在怀里，叶成帷的眉越来越紧。
见他视线移开，于倾衣猛地松了口气。
可看着他皱眉，又撩着头发退了两步，叶成帷这些年越发地让人觉得可怖，她有时候看他一眼，都害怕的不行。
她的动作把叶成帷思绪唤回来，朝她笑笑，偏生对方害怕地抖了几抖。
“我讨厌你，也不想嫁你，你别再这样了。”
叶成帷顿时觉得有些无趣。
两个人继续着这几年来相顾无言的状态，隔了好久，女孩忐忑的开口：“我，成哥你不要怨我。”
叶成帷眼瞅着她这副样子，反倒将最后一点期待都磨了去。他眼皮都没撩一下：“怨不怨是我的事，和你又有什么关系。”
于倾衣愣住。
曾经的叶成帷即使是对她隔着层什么，却从来都是哄着她的，哪里有像现在这样不近人情。
眼见着面前人眼里的泪越蓄越多，他却想起另一个人的泪水，握着枪明明怕的要死，还是为他杀了人。
谁知刚将注意力放到唐湉身上，就看见她和别人有说有笑的场景。
于倾衣被他不由分说地带进了舞池，注意到叶成帷的视线没离开过某一点，于倾衣朝唐湉的方向看去。
对方和她明明长相酷似，可她也不得不承认，唐湉举手投足间有的风雅劲，是她学不来的。
唐湉隔着空和女主对视一眼，她看清了女主眼里的醋意。
“看来邱爷和于小姐感情好，这样都不怕对方生气。”
邱敬然被她的话呛到，不知道和谁学的，竟然变得这么伶牙俐齿，和以前判若两人。
“你……”
话还没说完，就听见身边插进来一道熟悉的声音。
“小妹，干爹累了，剩下的曲子介不介意和我跳。”
唐湉惊讶地看着不知道什么时候带着人到他们身边的叶成帷。
灯光反射在他脸上，她分不清他的表情，但唐湉敏锐地察觉到他话里的寒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