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湉又一脚蹬在了他椅子腿上:“能不能不要一直影响别人学习呀!”
众人内心:这个别人就只有你自己吧!我们不怕被影响啊啊啊!
谢昱言浑身开始收敛不住地往外冒冷气,周围的温度瞬间撤了一百八十度,明显是处在爆发临界值的表现。
他咬着牙转身,一眨不眨地盯着她。
感受到灼热的视线,唐湉却根本不抬头和他对视。
两个人颇有谁先认怂谁先输的架势。
谢昱言火到了嗓子眼,硬生生忍着,用最后一丝理智反击:“谁影响谁?”
唐湉哼一声,握着笔重重地在书上写着字,力道都快要把书戳烂了:“作业都没交你说谁影响谁!”
伴随着一声巨响,椅子和桌子边缘的金属相碰撞,声音尖锐刺耳。
谢昱言起身拿起书包就走。
全班上下屏住呼吸,目送着他走到教室门口。
谢昱言脚步一顿,隔空向唐湉的方向看过去,对方腰背挺得笔直,像没事人一样垂头研究着练习题。
憋着一肚子气走出校门。
谢昱言一摸兜,掏出两颗椰子糖来。
想要扔进垃圾桶的想法被一秒赶出脑后,他赌气般把糖扔回口袋。
不就是颗糖吗?
谁稀罕谁是孙子。
~
班上黑板报的主题每半月一换。
某天下午的最后一节课上班主任确定了这次的新主题后,下达了一项年级组的决策内容——
各班在课后进行大扫除。
班里的值日表是按照座位表纵列排序的,多退少补,今天刚好轮到唐湉和谢昱言这一列。
安排完大扫除的值日组,全班知道些八卦动向的人都频频往唐湉和谢昱言那边扫。
自从那天两个人在班里不欢而散,到现在为止,那一片的寒气一直都笼罩在上空散不开。
下课后。
为了公平起见,值日组长决定用最原始也是最公平的办法分配任务,也就是每个组员挨个上前去抓阄。
抓阄现场周围围了一圈人,每个组员都跃跃越试。
唐湉排在人群的最外层,眼见着桌上可供选择的纸条越来越少。
到她的时候,桌上只剩下两个相依为命的小纸团。
“咦,怎么还有一个没人拿。谁还没来拿到今天的值日任务啊?”
小组长问完,场面静止了一瞬。
有同组的同学使眼色向着谢昱言座位的方位示意。
谢昱言单手拿着手机正不知道看着什么内容,皱着眉头,脸上一点笑意也没有。不光没兴趣参与这项人挤人的活动,还全身写满了“老子很不爽,别惹我”的气息。
小组长平时分配值日任务时还敢提醒谢昱言做做值日,现在却一脸苦大仇深地盯着那张无辜的纸团,平时借着值日想近距离接触谢昱言的女生也难得消停,生怕在今天和对方分到一起触霉头。
“那个。”小组长压低声音问:“这张纸团怎么办?”
“有没有人想去给?”
“给完能活过今天下午吗?”
“......”
完全把谢昱言妖魔化。
但在教室的某个角落,真实的情景并没有众人幻想出来的那么可怕。
谢昱言半展开小组长带来的纸团,看清楚的一瞬,下意识在教室里扫了一圈,停在靠近黑板窗户下的唐湉身上。
其他窗户下都是两人一组,撕报纸和接水,互相配合默契。
而她那边只有孤零零的一个人忙来忙去。
显然是和她一组的人还没过去。
小组长不知道谢昱言的走神,还在用尽量少的话把任务分配下去:
“按照纸团上的内容做就可以,做完就可以自由活动......”
视线收回到纸条上再确认一遍,谢昱言示意自己已经知道了。
眼见任务完成,小组长转身想遁。
“等一下。”
不明所以地回头,小组长的动作突然刹车。步子向后退了一步,主动拉开了和对方之间的距离。
他往唐湉的桌边靠了靠,桌子晃动两下,险些有什么东西掉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