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就从今天开始吧。”岳宴溪说,“禾总现在应该不需要跟家里什么人交待自己不回家吃饭了,嗯?”
将近十年前的事了,她还记得清楚呢。
禾谨舟:“吃什么?”
“……”答应得也够快的,岳宴溪把合约交过去,“反正闲着也无聊,我试试新家的厨房家电,做出什么吃什么,禾总不介意吧?”
“我很介意。”禾谨舟蹙眉,“你的手,不是用来做饭的。”
这个人又开始说惹人误会的话了。
岳宴溪笑容玩味:“那我的手是做什么的?”
禾谨舟眉心舒展:“岳总爱做什么做什么,与我无关。”
她知道,岳宴溪爱拧着她来,爱看她生气,还得寸进尺。
一次,二次,她不会给岳宴溪第三次引她上钩的机会。
“既然谨舟这么说,那往后我可就要做我爱做的事了。”
她能爱做什么事啊?
围着禾谨舟打转呗。
手又能爱做什么事啊?
在禾谨舟身上打转呗。
***
床上的人唇角挂笑,想来是做了很好的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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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宝宝生日快乐,妈妈给你做了长寿面,上面打了个鸡蛋,特别可爱!”
“昨天不是才过了生日?”
“昨天是阳历生日,今天是农历生日,我的宝宝当然都要过了。”
“妈,我都17岁了,你怎么还叫宝宝?”
“多大不是妈妈的宝宝啊?”
“我把这几页书看完就下楼吃——”
“好了好了别看了,先吃面,可爱的鸡蛋都要等不及了。”等不及被吃掉吗?
禾谨舟被妈妈拉着离开书桌,满脸无奈。
可下一秒,妈妈的背影越来越模糊,最后,化成金色的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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床上的人笑容消失,睁开的眼睛,迷茫而哀伤。
多久没梦到过母亲了。
禾谨舟坐起来,看看时间,还没过夜里十二点。
不经意瞥到日期,这才记起今天是她农历的生日。
母亲走后,似乎没人记得了。
今天在岳宴溪家的饭桌上,也有面,高汤浸着银丝面,卧了个金黄色的鸡蛋。
是巧合,还是……
她拿起手机,想问,又不知如何问。
最后,只发过去两个字,谢谢。
若是特意准备的,就是谢那碗面;
若是巧合,就是谢那餐饭。
这是礼教。
刚发出去没两分钟,手机就震了一下。
岳宴溪的回信,似乎每一次都是这样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