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论成与不成,都没什?么损失。
叶律恒还在犹豫,杜德带着周易鸣过来了。他们端着选购的食物,周易鸣喜欢海鲜,盘子里装了三文鱼、金枪鱼,剩下的便是些甜点和冰淇淋。而?杜德端的就简单多?了,盘子里是水果沙拉和一些寿司。当然,他是为叶律恒选购的。
叶律恒是素食主义者。他见两人点餐回来,便道:“你要吃什?么?我帮你去端。”
周漫兮摇头,自力更生去了。她很快回来,端了水果、海鲜、烤肉、甜点以及冰淇淋,相对而?言,她这样的吃法很是实惠。
火锅已经打开?了。
周漫兮慢慢吃着水果开?胃,等火锅沸腾了,陆续放入海鲜。先是梭子蟹、海星,再是扇贝、生蚝。她吃的津津有味,偶尔夹一块给周易鸣,叮嘱道:“生鲜不宜多?吃,来,吃点热食。”
周易鸣美滋滋吃着,不忘道?谢:“谢谢妈妈。”
母子两人胃口很好,各种海鲜、肉食吃下去。
叶律恒一旁羡慕地看着,偶尔低头吃一下水果沙拉里的生菜,显得很是可怜。
周易鸣心有不忍了,嚷道:“大伯,吃肉啊!”
“不了,不喜欢。”
“为什么不喜欢?你吃的太清淡了,妈妈说了,荤素搭配,营养要均衡。”
“嗯。你吃吧,我习惯了。”
他生在豪门不假,但有记忆以来,日子过的不算好。
小他两岁的叶律辰却是娇惯的厉害,无法无天,无恶不作?。
他六岁时养过一只小奶狗,母亲偷偷送来的,黄色的,很胖,走路一摆一摆的,娇憨可人。他很喜欢,经常抱在怀里,但被叶律辰一脚踢死了。像踢皮球一样,她的脑袋撞到墙壁上,留下一片鲜红和一阵凄惨的叫声。
他太生气了,扑倒叶律辰就打。但仆人把他按住了,他被揍得鼻青脸肿。
叶夫人知道了,命令仆人把狗狗剥皮红烧了给他吃。很美味,但很恶心。他从此之后,再不敢碰肉。那么鲜活的小生命,那么脆弱的小生命。杀戮是一件无法饶恕的事。
叶律恒被汹涌的记忆啃噬着,神经叫嚣着疼痛,但他面上淡定如常。他抑郁了太多年,伪装早已成为本能。沉默,面无表情,甚至不去思考,目光呆滞,世界只是一个虚幻。他一直这样告诉自己,意识抽离出身体,暂时脱离自己应承受的原罪。
“叶律恒!”
一道?清亮的女声响在耳畔。
叶律恒意识清醒,看到女人指着自己的衣袖。白色的袖口一团油渍,而?罪魁祸首是周易鸣夹来的一块生蚝。
“我不是故意的。”
周易鸣吐吐舌头,把生蚝放到他餐盘里。
叶律恒没说话,只低头看着生蚝。嫩嫩的肉带着香味,充斥在鼻间。他没吃,筷子也没动。
周漫兮看得不满了:“小孩子好心给你夹了肉,你就这么放着?”
她误解了。
以为他嫌弃。
叶律恒摇头解释:“没有,我只是不吃肉。”
周漫兮惊了下,冷笑:“呵。没看出来,你还有这癖好。”
“我家少爷确实不吃肉。”
杜德帮忙解释:“他是素食主义者。”
周漫兮不关心他吃不吃肉,自己吃得欢实。她穿来半个月了,就没吃这么畅快过。她给儿子涮肉,小家伙吃的肚子挺起来,还打着饱嗝。
双双吃饱后,她去结账,叶律恒站在身后,丝毫没用付账的意思。她当然也没指望他发挥绅士风度来付款,但就是纳闷了,都能花大钱去包场的人,怎么还吝啬这几十?块了?
说到包场,周漫兮也好奇了。他花了多?少钱,说服老板把在吃饭的客人都赶出去了。要知道这可是自砸招牌的事!
等一行人到了车上,周漫兮好奇地问出声:“包场的感觉爽不爽?花了多?少钱?”
“一般。不多?。”
叶律恒随口回了,目光放在自己衣袖上的污渍。他有些洁癖,这污渍真碍眼。
周漫兮忽视他的动作,继续问:“不多?是多少?”
“66666。”
“你还真是66666啊!”
“嗯,六六大顺,大吉大利,很喜庆的数字。”
周漫兮听的更纳闷了:“你66666包个场,还要我付这几十?块?”
叶律恒抬起头,这下认真回了:“不一样。”
“什?么不一样?”
“意义不一样。”
“怎么不一样?”
“你为我花钱,礼轻情意重。”
他不介意她为他花多少钱,重点是她愿意为他花钱。他像是单纯热血的大男孩,只要心爱的女孩一个眼神,一点关心,就能为她付出一切。
周漫兮理解不了他的心,所以,一副怪神经病的模样:“你可真是有钱没处花了。”
话虽这么说,语气还很不屑,但心还是被扰乱了。
甜言蜜语说多?了,总有几句当了真。
周漫兮又想起了赌约:“那个戒酒的事,你的回复是什么?”
“戒。”
叶律恒言简意赅:“我同意。我为你戒酒。”
他看着她,目光炽热,声音坚定有力?,像是石子落进心湖,激起层层涟漪。
周漫兮忽然面热心跳,在这一刻,宛若铜墙铁壁的心破了一丝缝,从此灌进来紧张、忐忑、激动以及微不可察的一丝喜悦。
莫名的喜悦。
在这个陌生的世界,一个人喜欢你,愿意为你做一件艰难的事,总是暖心的。
周漫兮沉默下来,再没出声。
作者有话要说:讨厌也是一种情感,倾注了注意力,注意力多了,心就乱了。女主现在大抵就是这种情感吧。笔芯。小可爱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