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季婵目光清醒，只冷眼看着他渐渐意乱情迷。
叶秋生看她半晌不说话，保持着这个动作也没有动作，便忍住害羞，轻轻地去推她：“喝、喝完合卺酒就……”
可以了。
他一句话还没说完，眼睛突然瞪大，狐狸眼里的喜意冻结，他愣愣地向下看去。
心口前露出一截长剑。
叶秋生目光茫然地看向她，却只对上一双冷漠的眼。
昏黄的烛光还跳跃在她的瞳孔里，他却只觉得漫心的冷意。
叶秋生嘴角渐渐流出了血，他伸手去触碰季婵，季婵却往后退了一步，还是那副冷淡漠然的表情。
“为什么？”
没有人回答他。
叶秋生摔倒在地上，意识消散的最后一刻，挣扎着抬头问她：“你可曾对我有过一丝一毫的真心？”
“并无。”
季婵冰冷的语气打破他最后一抹幻想。
叶秋生躺在地上，渐渐没有了呼吸，红色的血流了一地，喜服前面颜色尤显厚重。
季婵沉默地看着他的尸体，转身离开。
背后，长剑被扔在地上，她打开门走了出去。
今夜星光灿烂，月光也甚是明朗。
季婵用手帕缓缓擦拭指尖，红色的血迹在手上显得格外斑驳，她目光恍惚了一下，突然向空无一人的空气问道：“现在可以结束了吗？”
随着这一句话落下，周围的场景如同褪色的画一般，没了颜色，一切都静止住了。
虚空中这才传来一道孩童般清脆的声音：【没有哦，宿主，你这次还是失败了呢。】
闻言，季婵捏紧手帕，脸上浮现一层寒意：“为何？所有的无情道前辈渡情劫时，都是在得到对方的真心之后杀了他们。我确认我得到了他的真心，为什么杀了他还不能渡劫成功？”
那道声音咯咯笑起来：【每个人渡劫的方式都是不一样的呢，我早就和你说过杀了他不会成功，只是你不信我罢了。】
季婵冷冷道：“来历不明的东西，我自然不会信你。”
它也没生气：【那就祝你渡劫成功喽。只是我要提醒你一下，你已经重新回来了三次，也失败了三次。我的能量剩下的不多了，只能再带你回来三次，若是你依旧没有成功，便再也没有机会重新回来渡劫了。】
她本来就是渡劫期飞升之际历劫失败，回到修真界后，意外绑定了这个神秘的渡劫系统。
若有了它还无法成功，等待她的只有雷劫下身死魂消了。
季婵姣好的脸上表情冷肃：“再重新送我回来。”
【好的呢。】
时间的画卷渐渐铺开，褪去的色彩又重新覆盖，鲜活明亮的容颜在眼前浮现着，叮的一声，她又回到了一切开始之前。
数月后，季婵扔下长剑，看向倒在血泊里生气全无的叶秋生，冷冷地问道：“现在呢？”
【依旧是失败呢，宿主。】
“再送我回去。”
【好的哦，再次友情提醒，这次回去之后，如果依旧失败，就只剩下最后一次机会了。】
季婵摩挲着手里的长剑，看向叶秋生眸子里有什么一闪而逝，看不真切，她冷冷道：“回去。”
又是数月之后，季婵站在叶秋生的尸体旁，淡淡地开口：“说吧。”
【没有成功哦，宿主，你还有最后一次机会。】
季婵抿了抿嘴唇，声音晦涩：“这次再失败之后，你就会离开，我也无法再重新回来渡劫了是吗？”
【是的呢，到时候我会再重新寻找新的宿主。】
而她，自然就是因为渡劫失败，在飞升雷劫下魂飞魄散。
季婵默了半晌，才开口问道：“你真能助我渡劫成功？”
【当然，我本来就是渡劫系统，存在的意义就是帮助修士渡劫。】
“我不信你会无条件帮我，你到底有什么其他的目的？”
【宿主，再次向你解释一下。我叫问心，是上界数位大能联手制成的渡劫系统，让我帮助修士成功飞升，唯一的要求就是飞升成功后，要投到他们麾下，为他们效力。】
季婵听完之后，仔细的思索了许久，这才呼出了一口气，凝重道：“可以，我答应。”
【嗯嗯，那我就送你回去了，还有最后一次，祝宿主渡劫成功。】
视线又是一转，时间倒退着，季婵忍不住闭住了眼睛，再睁开眼时，她正坐在书房里，外面天色大亮。
她打开窗户，天师府外漫山遍野的还不是枫树，竹叶被春风吹进来，青翠欲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