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呵,我?看要论不详,三殿下首当其冲。你说再多,那主持祭祀的人都是三皇子,三皇子若受神灵眷顾,又怎会出如此大的差错?”武官怒上心来,说话便有些不管不顾了,“谁不知道三皇子带队从京城到江宁府走了月余!便是爬也不至于如?此磨蹭!三皇子若再慢些,说不得?那江宁府复种的稻米都熟了,岂不是更大的祥瑞!”
此言一出,不少中立者和?倾向敖夜的官员都无声地笑了。为官多年,彼此都不是傻子,哪能看不出其中的门道。
敖夜这个太子别的不说,只一个称职尽责便胜过依然孩子脾气的敖稷许多。
元朔帝看着下?首的交锋,又看了眼始终神色淡淡的敖夜,眉头微皱,“太子和?三皇子乃我?东秦皇室血脉,他们若不受神灵所喜意味着我?东秦亦不受神灵所喜,还请两位慎言。”
两人嘴上告罪,皆收敛了几分。
“此事休得?再提。”元朔帝道,“其余爱卿可有本奏?”
一直冷眼旁观的敖夜道,“臣以为江郎中所言非虚。臣许是无意触怒了神灵,特请陛下?降罪,以求神灵息怒。”
敖夜的话可谓是一道惊雷,有人喜他许是傻了,有人愁他自找麻烦。
元朔帝也是一愣,盯着敖夜的冷脸看了半晌,不见?他改口,顿感心累。
“既然太子都这么说了,还请陛下?允了太子的请求。”江郎中起哄道。
元朔帝抬手揉了揉眉心,看向左右两相,叹道,“两位爱卿有何高见??”
左右两位丞相对视一眼,然后左相一脸严肃道,“臣以为神灵宽宏,必不会因小事而责怪凡人。种种所谓神灵发怒的事,在臣看来都是巧合罢了。但为安民心,可请太子前往大昭寺住上几日,吃斋念佛以祈求神灵庇佑东秦。”
“臣附议。”右丞相摸了摸胡子,“一如?陛下?所言,两位皇子代表我?东秦,降罪意味着承认我?东秦触怒了神灵,恐怕会令百姓心生惶恐,万万不可为。”
这两位一位乃三朝元老,一位乃先帝力排众议提拔上来、平民出身的中立派。往往朝堂上他们一开口,百官们还是愿意听的。
“对,吃斋念佛足以。”
“臣附议。”
“臣附议。”
……
“既然如此,便依左相所言,令太子去大昭寺吃斋念佛七七四十九天。”元朔帝展颜道。
“臣还有一事。”敖夜面无表情道。
许是几日不曾安眠,他眉眼间充斥着一股煞气,加上他又冷着脸,看着就像个凶神,还是手拎着出鞘利刃随时可能斩下叛逆者头颅的那种。
“何事?”元朔帝道。
“三皇子需同我?一道去大昭寺吃斋念佛。”敖夜冷笑道,“他主持的祭祀出了事,难道不该向神灵告罪么。”
元朔帝大手一挥,“准了。”
这下?江郎中傻眼了,他旧事重提来这么一出本是受敖稷指使,因为敖稷今日就要到京城了。他想自个风光回京的当天,能看见?敖夜受罚,哪想到却把自己也一并罚了。
他知道以敖稷的性子,回头没自个好果子吃,顿时脸色惨白。
当日,早朝一结束,敖夜便径直出了皇城,带着霜华剑骑着高头大马前往京城南门等候。
只待瞧见敖稷的车队,立即纵马上前,用霜华剑从马车里头挑出敖稷。
“敖夜你疯了么?快放开本殿下?!来人啊,快来救本殿下?,敖夜他要杀我?……”敖稷大呼小叫。
敖夜不发一言,单手拎着敖稷的腰带,双腿猛地一夹马腹。
马儿扬了扬前蹄,在发出一声嘹亮的嘶鸣后撒开蹄子飞奔,扬起的尘土呛得?敖稷直打喷嚏,话都说不出口了。
到了京郊的大昭寺,敖夜勒住马,手一松,冷眼看着灰头土脸的敖稷摔在地上,痛得?龇牙咧嘴地哀嚎。
“敖夜,你等着!我?要告诉父皇和?母妃,你完了!”敖稷怒道。
敖夜扯了扯嘴角,露出一抹冷酷的笑。他抽出霜华剑,在马上一俯身,把剑插在敖稷两腿之间。
“废物。”
敖稷死死地盯着腿间的剑,抖着手指着敖夜,半天说不出话来。
就差一点!差一点他就成太监了!
那厢,佘宴白在东宫清静了几天,整日吃吃睡睡,又或者打坐修炼,明明日子过得?十分悠闲自在,却愈发觉得?浑身不适。
他伤势已然痊愈,修为也在飞速恢复,但就是莫名地渴望见?到敖夜,尤其馋他体内的那些神奇的气息,几乎到了日思夜想的地步。
等他终于忍不住的时候,栖凤宫的那位皇后娘娘召见了他。
“宴白,能否陪阿娘去大昭寺看一看夜儿?”叶修筠道。
佘宴白低下?头,舔了舔干燥的唇瓣。
“好。”
作者有话要说:晚安呀
要考试了的小宝贝记得早点休息呀,不慌,相信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