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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05(1 / 2)


陈元洲之所以外号叫AI,原因有二。

大家习惯于他机器人一般的沉默和冷静,却有时会忽视他最初被叫AI的那个原因——是他极限如AI一样的操作。

三个敌人,老虎是半血,张良还剩小半管血,但他身上有辉月,太乙真人出了霸者重装,血条正在缓慢地回复。

当陈元洲的镜冲刺而来的时候他们并非毫无防备,镜先靠近的是张良,张良反应很快,按了辉月,然而陈元洲只是把他当作刷新技能的跳板,实际目标是老虎。

虽然之前处于逆风状态,但陈元洲的镜一直发育得不错,他的技能跟得很快,老虎根本来不及有什么动作,屏幕就黑了下去。

“Anenemyhasbeenslain.”

张良和太乙还在镜的大招里,见状立刻往外面跑,但陈元洲很快追了上来,本体和镜像借着兵线飞快地换位。虽然说镜这个被称之为“飞雷神”的操作,但凡是会玩一点的高端玩家都能打出来,但能够在实战中做到这么快、这么流畅的还是少数。

几乎是一瞬间,张良就只剩一层血皮了,他迅速开大按住了镜,太乙真人也开着技能炸上来。镜的血线飞速下降,但是——

“有名刀!”张良懊恼地喊道。

“Doublekill!”

下一秒,他就倒在镜的刀下。

太乙真人的复活甲虽然开了出来,但还是晚了一步,没给到他。

最后是太乙真人,一个辅助,跑得也不快,被镜跟上刷刷几刀,复活甲的效果被打了出来,陈元洲就蹲在他的尸体边等着,太乙真人一站起来,就再次被击杀。

“TripleKill!”

“换奔狼,一波。”

卷毛的干将复活,一个一技能把自己顶出泉水,飞快地朝对面的中路高地塔赶过去。这句话是他交代刘邦的——奔狼纹章是一个可以给队友加速的辅助装。

刘邦复活的时候,陈元洲正在中路河道处和对面唯一还活着的老夫子打架,索性一个大招传下去,到了镜的身边。

两人把老夫子解决以后和卷毛汇合,开着奔狼纹章,追上仅剩的一个炮车来到对面中路高地塔下。

李元芳复活之前把鞋子换成了疾步之靴,中间二技能好了就用,几乎是连滚带爬地也赶了过来。

几个人都舍不得让炮车扛塔,轮流顶着防御塔的伤害把高地给拆了,接着就往前冲,开始点水晶。

唐杰数着秒,好不容易等到孙尚香复活,在刚要翻滚出泉水的那一瞬间,水晶血条清零爆炸。

“Victory!”

原本压抑的气氛被几人的欢呼冲散,卷毛把手机往桌上一丢,就去按陈元洲的肩膀。

“牛啊,AI老哥!”

陈元洲最后那波三杀极其关键,如果不是他把对面三个人都秀死,这会儿被拆掉的水晶就是他们家的了。

被称作AI的少年面无表情地接受众人的称赞,似乎还沉浸在刚刚的比赛里没缓过劲儿。

大约过了几秒,他想起来什么似的转了转头,目光在房间里搜寻了一圈。

许知白原本就在看陈元洲,他这么一扭头,两人视线对上了。

她看到陈元洲的眉头动了动,原本耷拉着的狗狗眼睁大了,光照进去,亮晶晶的。虽然还是没什么大的表情,连笑都不笑,眼神却像被点燃了一样变得炽热。

许知白仿佛看着他的脸上写着“求夸奖”三个大字。

她莫名想到,如果他有尾巴的话,现在估计摇得很欢吧。

许知白忍着笑意,扬声问他:“你们几个现在方便吗?我拍点素材。”

“嗯。”陈元洲一边看着她应了一声,一边把卷毛搭在他肩膀上的手拍开。

卷毛这下也注意到两人之间的暗流涌动了,他看了一眼正在调试摄像机的许知白,弯腰悄悄问陈元洲。

“你和她认识?”

陈元洲点头,垂下头看手机。

“你想泡她?”

陈元洲不乐意了,抬头不轻不重给了卷毛一拳:“放尊重点。”

“别害羞啊,哎,她长得还挺好看,身材也蛮好的,而且看着好像没整过。还有她那双鞋,限量款,没个两万块拿不下,如果不是假货的话,那她还挺有钱的。啧,你小子眼光可以啊,要真能泡到记得到时候带出来一起玩。”

陈元洲皱了皱眉,被卷毛的话弄得很不舒服。

卷毛那几句评价,如果放到大环境里来说,其实是不少男人在见到女性后很常见的一套评价体系。

颜值怎样身价如何,自己能不能攻略,能攻略的话,就已经开始将她视为自己的一样所属物,盘算着泡到以后带出去给兄弟们炫耀了。要是没把握攻略,则还要按着自己的标准,给她在女性梯队里定个排行。

但陈元洲从没想过要这样去评价一个人,尤其当这个人是许知白的时候。

他喜欢许知白快两年了。

陈元洲在变声期的时候,因为声音不好听,被人天天指着鼻子嘲笑公鸭嗓,就渐渐变得沉默了许多。即使后来变声期结束,声音不再沙哑,变得干净清朗,也还是养成了能不说话就不说话的习惯。

可能是缺什么补什么吧,他开始迷恋上了听说唱歌曲,国内国外,热门冷门,听歌手们唱着饶舌的句子,变换韵脚和flow,写的词像诗。

然后就听到了许知白的歌,在某个冷门榜单里看到的,热度低得可怜,不记得最开始触动他的是某句歌词,还是某段副歌,或是许知白青涩却温柔的音色。

后来就常常听,整张专辑也就五六首歌,循环了好多遍,觉得不够听,就顺着音乐软件的歌手介绍,去关注了她的微博。

这一关注就是近两年,虽然许知白从不露脸,但偶尔会发发自己最近的动态,看了什么艺术展,读了什么书,写了一段旋律,在宽敞的练习室里练舞。

陈元洲从小生长在北方二线城市的普通家庭,学生的生活不就是学校家里两点一线,偶尔有空了打打游戏,聚餐都去的是校门口的大排档。

他什么时候见过这样的生活,看着看着,越发觉得她优雅而从容,有品味有才华,在他心目中的形象也越来越被神化。

直到今天在见到了许知白本人。

他哪里知道许知白当时的心情复杂,还后悔出门没化妆。

他只觉得她真人即使是随便穿件白T恤都很好看,对他说话的声音和歌里的一样温柔,自己当时血冲上脑门要了她的微信,她连拒绝都做得那样礼貌得体。

等她走了很久之后,陈元洲回过神来才意识到,自己刚才那样一直盯着她看的样子有多失礼。

半是兴奋半是懊恼地度过了一个中午,只恨不能时光倒流重来一次,让自己在面对她的时候不至于那样失态。

没想到下午还能遇见。依旧是那样大方地对着他笑,还会鼓励他好好打。

他现在连想着许知白就在这间屋子里这件事,都觉得心跳要失速,结果卷毛肆无忌惮地把她上下打量了一番,还在那煞有介事地对她评头论足。

虽然许知白毫不知情,但陈元洲替她感觉到了深深的冒犯。

他转头去看卷毛的眼睛——卷毛和陈元洲相处了这么几天,虽然已经习惯了陈元洲板着脸面无表情的样子,却是第一次看到陈元洲用这种严肃,甚至可以说极度不悦的神情看着自己。

“我没想过要泡她。我配不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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