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抱的气儿都有点喘不上来的时弈连连摆手,赶苍蝇似的让梨音赶紧退开。
“松,呼,松手。”
梨音此刻也察觉到了不对劲,赶忙退开,不再扒拉亓染。
时弈说了半天,一点成效没有,脑子倒是快缺氧了,万般无奈之下,时爷只好委屈自己,抬手覆在亓染的背上,轻轻的,从上到下的抚着,一边出声咬着牙,温声道着“我在呢,我在。”
还真别说,这招是相当的管用,虽然八爪鱼依旧没有松开她的宝贝,但至少那宝贝暂时没有了窒息而亡或是骨骼被生生捁碎的危险。
眼角抽搐的梨音看着‘你侬我侬’的俩人,终于生出了一点电灯泡的自觉,眼神游移着转身离开了。
亓染在悬崖时被时弈抱进怀里的时候就已经晕了,此时正人事不知,唯剩可怜的,清醒着的时爷被怀里的血腥味熏的都快吐了,却偏偏无可奈何。
真,流年不利!
回总部又是五个小时,舱门打开之后,却只有梨音一个人走了出来,在外面等着的望月不由诧异道“时弈和亓染呢?”
梨音嘴角抽了抽,伸手指了指里面,示意望月自己进去看。
两分钟后,被注射了一大管镇定剂的亓染终于因为四肢无力而从时弈身上被撕了下来,拖去治疗了。
至于时弈,这位爷铁青着一张脸,下颚线紧绷,难得的一言未发转身就走,飞一般的冲去了组内给他安排的房间。
他要洗澡!
刻不容缓!
看着时弈逃荒一般的背影,几个唯恐天下太平的人相互对视一眼,眼中精光闪烁,嘴角愉快的扬起。
时弈这家伙并没有洁癖。
犹记那年炎炎夏日,这家伙和一个被女人质一起窝在一处狭窄的洞穴里长达八小时。
这小子在一堆汗臭屎尿血腥味儿里愣是维持着温柔可亲的谦谦君子模样稳定对方的情绪,一直等到支援来临。
安全之后他顶着那一身熏死人的怪味不疾不徐的汇报情况,最后才在众人的嫌弃中慢悠悠的晃去洗澡。
不排除时爷故意恶心人,但至少说明他对这种情况并不是不能忍。
像亓染今天这般的情形,深蓝之前其实也碰到过,但那时候的时弈,满眼都是焦急关切,哪里有像今天这般明晃晃的把嫌弃俩字刻脑门上的。
最主要的是,亓染身上的血都差不多凝结在了衣服上,其实压根儿没有沾到时弈身上,顶了天也就表皮沾了一股血腥味儿,这恨不得把自己皮扒一层的架势着实是太夸张了些。
不过,嫌弃不可怕,可怕的是不嫌弃也不关心,那才是纯路人的待遇。
时弈眼下的态度,代表着亓染既不在他亲朋好友的关心范围内,但也不在他路人温柔有礼的范围内,能够赢得时爷这般破天荒的明晃晃嫌弃,亓染估计是头一个。
照这么看来,他们想要拾掇的事儿,倒也不是没有一丁点可能啊。
毕竟所有的爱情,都起源于那一点点的不一样。
“哎,望月,我们这儿有产假没?”
望月满头问号,这个连喜欢的人都没有的单身狗,想产假是不是有点远。
“别看我啊,我是说罂粟那老毒物。”
望月“……”
恕他实在无法想象那位爷挺着大肚子的模样,谢邀。
“别一天到晚净想些没影的事情,你要这么闲就来帮我算账。”
梨音脑子里划过那俩厚厚的架子:谢邀,告辞。
望月: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