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喜将手里的披肩披在她身上,高兴的乐呵着,“那可不?嘛!干爹是什么人,勒在手心里的泥鳅,谁也甭想抓住!您就安心的等?着出宫,和?他?老人家团聚,这才是正理儿!”
卫辞破涕为笑,“你将他?比作泥鳅,看他?回头不?收拾你!”
他?嘿嘿的笑着,搀着她的胳膊道:“主子放宽心就好,其实陛下?这么做也有他?的道理,横竖干爹要离开?郢都,这东厂的担子迟早要卸下?。可这官衔儿能卸下?,这么多年揽在身上的仇可卸不?下?,如今传出他?被捕入狱的消息,众人都以为干爹活不?成了,谁还去找他?麻烦?”
她停住脚,听四?喜又道:“陛下?要是铁了心的对付干爹,直接就将他?抓起来了,又何必来这出偷梁换柱呢?”
这么一说?,似乎有些道理,突然觉得白?日里对他?说?的那些话有些过分,她心里有气,直直冲道:“那他?为什么非要留我在宫里,我还以为他?要趁机铲除异己,还骗我说?……”
“主子没看出来么?”
她愣了下?,“什么?”
四?喜淡淡道:“奴才觉着陛下?喜欢主子,先前在仁寿宫的时?候,陛下?和?太后商议要将长公主许给他?,可陛下?宁愿跪在承乾宫外一夜冻伤了腿也要抗旨,若说?是为了权势地位,娶长公主不?是要比娶主子要来得快得多么。如今出尔反尔不?答应让您出宫,这事情的源头在主子身上,不?在干爹身上,陛下?一开?始就没准备对付干爹,若按理儿处论,陛下?还倒是帮了干爹大忙。”
卫辞脑子里一片空白?,呆了呆怔忪片刻也没反应过来,她以为燕惟如要对付的人是陆渊,可如今这样不?是的,他?是为了留住自己。她和?燕惟如交集不?多,实在是想不?出来这情感?到?底是什么时?候产生的。她对这种事向来反应慢,连四?喜都瞧出来的事情,她依旧稀里糊涂的。
大殿上他?拼上性命也要娶自己,她以为仅仅是他?和?陆渊商量好的对策,他?这么做完全是为了自己的大业;和?他?在乾清宫门口跪上一夜,那是因为她愧对自己的心,他?是一个堂堂的王爷,为了她却被这般羞辱,后来他?冻伤了腿,让她去奉天殿参加登极大典,都是因为她觉得自己对不?起他?,亏欠了他?。
可这所有的亏欠,在以为陆渊被他?杀害之时?就全都飘散成影了,她没有那样宽大的心,她唯一能做的就是守好自己的心。
浑浑噩噩地回了重华殿里,她叫退了所有的下?人,她不?想她们?来陪,折腾了一天早就身心俱疲,枕着手臂将头捂在枕头里,感?受着一室的寂静,有屋外风吹的声音,还有三更天打更的钟声。
在渐渐地,觉得脑子里很沉,她似乎梦到?二得了,梦到?二得站在她的眼?前,他?怪她变了心,不?要他?,为了贪慕权势做了燕惟如的皇后,他?伸手将她拂在地下?,眼?眸里的恨让她害怕,害怕孤独,害怕没人要她。
“二得!不?要……”她一把抓住他?的手,抱在怀里不?撒开?,压在脸庞下?,泪水漏在指缝间,冰冰凉凉的。
眼?前人大气不?敢出,手掌被她紧紧攥着,连动也不?敢动一下?,他?想开?口叫她,又怕吵醒了她,她要是醒来恐怕又会不?安分地同他?闹一番,轻手轻脚坐在脚踏上,就着窗外的光亮,他?打量她露在外头的半张面容,仔仔细细地,连一处都不?舍得落下?,伸手另一只手,探过去,他?想触摸一下?她的眼?睛,可在半空中就生生的落下?了。
他?怕她厌恶。
扯起嘴角苦笑,他?同她在贞顺门大闹一番,回了乾清宫之后,越发惦念不?下?,他?想来看看她,又怕别人瞧见?说?他?这个皇帝当得实在是失败,没有骨气,连自己的皇后都镇不?住。
晃悠到?重华殿的时?候,他?没敢进正门,穿到?后殿,发现她的棂窗没阖上,鬼使神差地爬了进来,他?不?顾及他?的九五之尊,不?顾及他?的面子,只为了能见?她一面,知道她到?底好不?好。
人总是这样贪心,得了一点甜头就想要更多,一点点的好似乎满足不?了,他?有那样的能力,他?想要那所有的好。
卫辞梦见?她抓住了二得的手,觉得很满足,闭着眼?睛抿嘴笑:“二得,我腰累你替我我捶捶。”
燕惟如一愣,望着她良久,轻笑她的呓语,知道她在做梦,刚要伸手替她捏腰,又听她呐呐道:“二得,我脑袋晕,你替我揉一揉。”
她梦见?在福船上,她又晕船了,满脑子都是水在晃荡,难受得很,二得就这样坐在床边儿替她揉脑袋。
梦中的他?离他?越来越远,远到?她伸手也够不?着,她张开?手跑出去,哭喊着追他?,呜咽道:“二得,我要抱抱。”
终于,他?消失在一片烟雾中,她止住眼?泪哽咽道:“二得……我有点想你。”
燕惟如听着她的呓语,忽然才明白?过来二得是谁,手指微微弯曲,轻挣了下?从她湿润的手掌里抽出来。
其实不?用想也知道二得到?底是谁,呵,燕惟如,你是不?是该想清楚了,她不?属于你,绑也绑不?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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