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梁乐点头,不懂他这话问了何意,“这些?人怎么了?”
“这都是来为自己女儿挑佳婿的。你等?会可要恭喜这位李解元了,他方?才被魏侍郎榜下捉婿,想必不日便要佳人在怀了!”
“榜下捉婿?”梁乐瞪圆了眼睛,反问道。
那男子只觉得梁乐是在为她的友人高兴,听到这个消息一时还没?缓过来,解释道:“正是。魏侍郎身为礼部侍郎,官居正三品。他家?千金更是才名在外,是位才女。他方?才派人来寻李解元,那还能有何事?定然是好?事!李解元有福啊!”
梁乐面上的困惑之色消去,取而?代之的是紧抿的唇角与不善的眼色。
有福?
莫不是艳福吧!
没?想到,只是与李轲几月不见,他就能惹出这事来。梁乐欢快的语调降下:“他现在在哪?魏侍郎府上?”
那男子没?看出来梁乐神色有异,只以为她是关心友人。伸手?指了指不远处的茶楼:“方?才一放榜,李解元就被带去茶楼里喝茶啰,弄不好?魏小姐就在里头等?他。”
梁乐朝他道谢,接着头也不回朝着那茶楼走去。
她倒要看看,当上解元的李轲是如何被捉婿的。
茗轩楼正是魏侍郎名下的产业。茶楼装饰清雅,并无嘈杂的吵闹声?,走进还能闻到扑鼻而?来的茶香。只是梁乐本就不爱品茶,说不出究竟是什么茶的香味。这茶楼分?为两?层,一层有位说书先生,平日里打发时间的茶客便会在这儿寻个座位,听着台上先生打板说书,一日便就这么消磨过去。
至于二层,则是往日里如魏侍郎这般达官显贵招待客人的地方?。梁乐虽然显得有些?风尘仆仆,但好?在她那身气度不差,衣料打扮亦不像是普通人家?。是以她就这么在一层扫过一圈之后,径自往二楼去的时候,也并未有伙计拦住她,只当她确实是与二层客人有约。
梁乐走到二层楼梯上,望着眼前?一扇扇紧闭的房门,才意识到自己也不知晓李轲究竟在哪一间里头,又何谈找他?
她暗自焦急,想着是否要寻个伙计问问,但又怕自己问了那伙计也不会透露客人的房间。正皱眉苦思之际,却听到离她最近的那间房中传来了熟悉的声?音。
即便隔着扇木门,对?方?的音色有了些?许不同,但那样清冷如玉石相击的声?音,她只一耳便能认出——就是李轲。
里头的李轲与魏侍郎对?坐桌前?。
魏侍郎年逾五十,家?中独女今年堪堪及笄。他晚年得女,自然上心得紧,几乎与来看榜的学子们来得一般早,就是为了为女儿选个良婿。
李轲中了解元,又模样俊朗。这等?饱读诗书、相貌堂堂之辈,他一眼便中意,当场便吩咐下人将之请来。只是当时并未提及是为了何事,只用他“礼部侍郎”的名头将人请来。
却没?想到道明来意后,这人如此软硬不吃。
李轲的眸光淡淡,视线落在腰间的翠色玉环之上。他清晨来此等?待放榜,虽然对?自己有信心,但这般的考试毕竟会被各种情况影响,若是阅卷官不喜他的文章,那也是无甚对?策的事。不过他来京许久,考官更是早早便被圣上指定,其对?于四书五经的偏好?更是被学子们研究了个透彻,他只要正常着写,应当不会有何意外。
抱着这般心情,他看到头名是自己的时候,也并没?有溢于言表的欣喜。
反而?在乡试尘埃落定之时,他更是记挂起?远在吴郡的梁乐来。
这几日没?能收到梁乐的书信,他本就情绪不善,此时又被人“请”来此处,心中已是极为不耐。但他面上不显,将不满积在心中,当魏侍郎对?他说“家?有一女”之时便直接表态。
他放下手?中并未尝一口的茶盏,朝着对?面坐着的魏侍郎合手?抱拳,语带歉意:“辜负魏侍郎厚爱,李某已有心上人,恕某先行一步,告辞。”
说罢,他站起?身来,走至门边,准备离开。
身后传来魏侍郎的声?音:“李解元,少年意气,老?夫懂得。但这京城为官并非如你所想的那般轻易,何况还有来日的会试。老?夫所言,解元还是好?好?思虑为妙啊!”
“不必。”李轲声?音冷淡,却拒绝得斩钉截铁。
话音未落,他拉开门,就见到了他方?才提起?的“心上人”。
梁乐虽然并未听到他们先前?的对?话,但仅仅末尾两?句,已让她眉眼弯弯,笑意盈盈地看向来人。
她轻轻张口,没?发出声?音,以口型说着:我来找你啦。
身边的红木窗棂透过一道日光。
秋日的浓雾被猛烈的光穿过,骤然散去。梁乐的半张脸映在金色的光中,亮得如同他的梦中人一般,像是伸手?一碰,便会化为点点光粒,散于空中。
李轲愣了一瞬,接着手?被梁乐拉住,被带着一步步走下这茶楼。
不过片刻,他反扣住对?方?的手?,往前?迈了一小步,与之并肩,一同前?行。
作者有话要说:李轲:我在做梦吗?
梁乐:心上人,是我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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进入完结倒计时了,最晚六月初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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