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乐被他这么一摸,稍稍清明一些,意识到?自己?与李轲如此亲昵,她不自在?地动了动,开始安静地吃饭。
只是刚刚起来的身?体实?在?是没?有食欲,她扒拉了两口?,便吃不下?去,把碗推开,示意自己?已经用好了。
李轲看了眼她还剩下?大半碗的饭,推回她面前?:“再吃些,不然下?午该饿了。”
自觉已经饱了的梁乐简直要把脑袋摇下?来,强烈地表达了自己?不想吃了的意愿。
接着便有一片青菜被送到?了口?边。
她疑惑地顺着筷子看过去——是李轲在?喂她。
不知受了什么蛊惑,她顺从地张开嘴,把那片菜吃了。见李轲似是还要继续,她赶紧抢过筷子:“我再吃一点。”
这动静被潘仁注意到?了,他嘲笑出声:“梁乐,你?竟然还要人喂你?吃饭!‘衣来伸手,饭来张口?’,等龚先生知晓了,你?可完了!”
他对这些事情?粗糙极了,加上本来就知晓梁乐与李轲关系好,又看出来梁乐这会还没?睡醒的样子,也?没?觉得李轲喂梁乐吃菜的行为?有什么不对的地方?,反而觉得梁乐像三岁孩童一般幼稚,忍不住发出了嘲笑声。
梁乐被他这么一说,方?才涌上心间?的羞赧之感也?褪去了,清醒不少,瞪大了眼睛看着他:“就你?话多,你?还让阮兄给你?洗衣裳呢,别以为?我不知道!”
“你?难道没?让李轲给你?洗吗?”潘仁不甘示弱。
“当然没?有!”梁乐否认,她的衣衫并非都能现于人前?,一直都是自己?动手浣洗,免得被别人发现自己?的秘密。
潘仁愣了一下?,显然他以为?按照李轲对梁乐的态度,平日里?肯定是面面俱到?的,实?在?是没?料到?梁乐竟然真的是自己?洗衣裳。他一时语塞,甚至觉得自己?让阮卓帮忙一道把衣裳洗了的行为?不太对,有些懊恼起来。
阮卓看出他的想法,开口?缓和了二人的斗嘴:“我只是顺便将潘兄的一道洗了罢了,潘兄在?学业之上也?帮助在?下?不少,潘兄无须如此介怀。”
那头李轲听了潘仁的话,亦是对梁乐说道:“我也?可以将你?的衣衫一并洗了。”
“不用!”梁乐果断拒绝,“李兄你?别听潘仁瞎说,他自己?懒散才请阮兄帮他,我才不和他一样呢!”
“好呀梁乐,你?就知道编排我。”
“还不是你?先说我衣来伸手饭来张口?的?”
……
和潘仁拌两句嘴,倒是把梁乐说得整个人都清醒过来,甚至为?了证明自己?的能力,她硬是自己?将碗里?的饭吃完了。
还像那些公子哥们喝完酒会将杯子转过来以示喝尽杯中酒一般,她吃完后,将瓷碗倒转,像潘仁示威般看了他一眼。
对于梁乐能不挑食,也?不拒绝吃饭的行为?,李轲十分满意,甚至觉得可以勉强忍受与梁乐聊了这么久的潘仁。
玩闹完了,潘仁忽地说起了正?事:“梁乐,过些日子书院便要考校新入学的学子了,这事你?可知晓?”
梁乐是如何入学的,这些学子心中都知晓。平日里?其他人其实?是不太看得起她的,只觉得她是个来书院闹着玩的公子哥罢了。
是以潘仁才有些担心梁乐,询问她是否知晓入学试时间?已定的事。
“什么?”完全忘记了入学考一事的梁乐面露震惊,“考什么内容啊?”
李轲再不愿让潘仁继续霸占着梁乐,抢先回答道:“除去帖经与制八股文?外,还有数算。”
“若是考校不通过的话会如何?”梁乐面露担忧,“不会将我逐出书院吧?”
潘仁摇头:“却也?不至如此。只是恐怕……”
他坏笑两声,看得梁乐甚至想抄起桌上的木筷锤他脑袋。
“只是恐怕往后你?的休沐日也?要被夫子们喊去念书咯!”他补上前?一句话。
失去休沐日。
这与被逐出书院究竟哪件事更糟,梁乐一时之间?甚至无法比较出来。
她只觉得生无可恋。
昨日李轲说考取功名再谈儿女情?长果然是对的,这书院事情?如此之多,哪有时间?想这些旁的事啊!
潘仁不过是和她闹着玩,这会见她似是经受什么灭顶之灾一般痛苦,他也?有些迟疑,安慰道:“梁乐你?别太担忧。有我这个江南第?一才子,李兄这个今年院试案首在?此,教你?通过小小入学试简直是轻而易举,不在?话下?啊!”
听了他这般大放厥词,梁乐勉强勾起嘴角朝他笑笑,显然并不信他。
“别担心。”李轲牵起她的手,带着薄茧的指腹擦过嫩白的手背,为?她带去信心,“我在?。”
作者有话要说:梁乐:这书不想念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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