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绣刚好收拾好厨房过来,一听就笑起来说:“所以说这家里少了谁都不能少了娘啊,娘不安排我们这不都根无头苍蝇似的,啥都做不好,一塌糊涂。”
简茹茹不由在心里为大嫂伸了个大拇指,大嫂这才是深藏不露啊,这马屁拍起来也是无声无息,看着蒋母那一脸开心得意,真不得不说一声高手啊,她之前的马屁还是在流于表面了,看来以后要和大嫂多学习。
蒋母昂着头撇了眼再做的一家子:“可不是,没娘在你们还不定把日子过成什么稀里糊涂的样子呢,就你们爹,这么大年纪了,每天穿个衣服还得我给他找。”
老老实实剥蒜的蒋父,无辜中枪,一呆后眉峰就蹙起来了:“在孩子面前瞎说啥呢。”
蒋母就很傲娇的样子:“哼。”
简茹茹低头闷笑,婆婆真是个宝啊。
蒋锋看看媳妇肩膀笑的一颤一颤的,一家人围在一起说说笑笑,嘴角也忍不住流露出笑容。
这种幸福满足的日子之前真是没想过,以前在部队里一年又一年,每次回家也是来去匆匆,一家人在一起时也觉得很好很幸福,却从来没像现在这么幸福满足,就像是自己缺失的那一部分找回来了,就觉得人生圆满了,幸福感也就加倍了。
人多力量大,一家人一下午剥了不少蒜瓣,这些剥出来自然不是留着一家人吃的,也吃不完,而是打算明年用来卖的。
以前多出来的东西能卖的都拿到供销社卖了,不能的也东家换一点西家换一点的换出去了,不过现在风声不紧了,上面说改革开放允许老百姓卖东西,虽然大多数人都不敢先出头,但村子里有胆大的,专门在周围村子收货,在带出去卖,蒋家这些吃不完的蒜就是打算卖给上门收货人的,最近他就要这种剥干净的蒜瓣。
简茹茹刚刚在剥蒜,一边剥就想到了前世外婆的拿手绝活腌菜,外婆会很多种腌菜,糖蒜就是其中一绝。
以前逢年过节他们拿着送礼,每家收到的亲戚都是吃过还想吃,找上门想求一坛回去的也不少,简茹茹从小也喜欢吃,上大学带去学校一打开就能被同寝室的给抢光了,后来外婆忽然中风后面去世了,她就再也没吃过那个熟悉的味道,她也想过自己照着外婆教的做,不过那时上学住校不方便也没时间,后面她就死了。
现在简茹茹看到这些白白胖胖的蒜瓣,又想起了以前在老家看着外婆做糖蒜的日子,想起那酸酸的味道,吃了一段时间滋味寡淡的萝卜白菜的简茹茹,口水都开始分泌了。
蒋锋看小妻子看着手里的蒜瓣咽口水,以为她是饿了,看天色还不到吃晚饭的时候说:“饿了?要不把鸡汤给你热热喝?”
简茹茹摇头,继续咽口水说:“不是,我是忽然想起了糖蒜馋的。”
“糖蒜?”
蒋母抬头看简茹茹问:“那是啥?”又看看蒋父大儿子媳妇都一脸不解,倒是蒋锋听到停下手里的的动作说:“是腌出来的蒜瓣吧,我以前在部队食堂吃过一回,酸甜口味的。”那食堂师傅是东北人,很会做各种腌菜。
“腌的蒜瓣我倒是吃过,但是酸酸甜甜的倒是没有。”这边腌菜都大多是咸的,所以这边人普遍没吃过。
“老二媳妇这么馋?那蒜就这么好吃?”蒋母好奇了,想了想要吃起来甜,可不得往里放糖,在说腌菜肯定要放盐,不然腌不成,又咸又甜的还酸,蒋母想着都觉得怪怪的不好吃。
简茹茹点头:“好吃,吃起来酸酸甜甜脆脆的,特别爽口又下饭。”
看她馋的要不行了,旁边大儿子媳妇也很好奇,一脸想吃,蒋母说:“那要不咱腌点,不过那糖蒜我是不会,这边人估计也没人懂,胡弄怕糟蹋东西,只能给你腌点咸酸的。”
简茹茹一听双目立刻冒光了,拉住蒋母的手说:“我会。”
一家人纷纷抬头看她,蒋母疑惑的问:“你会,啥时候学的,还是那边你娘会?”
简茹茹眨眨眼,甩锅甩的很熟练说:“就以前给我方子的那个老大夫,他看我不好好吃饭,就告诉了我几个开胃的小菜,这糖蒜也是从他嘴里听说的。”
“哦。”蒋母点头,继而说:“那个老大夫还真是个好人了,啥都愿意和你说。”
简茹茹……几乎要觉得婆婆这是在暗示她说假话了。
蒋母一沉吟,决定了:“那好,你说说都要什么材料,咱这要过年了,也吃点新鲜的。”
简茹茹就兴致冲冲的和蒋母嘀咕起来。
“这糖蒜其实腌制起来很简单,主要材料就是红糖,醋,白酒……”嘀嘀咕咕一阵子,最后蒋母把买材料这件事情交给了蒋锋,让他明天一大早去供销社买。
现在快过年,供销社在两天也要关门放假了。
既然要做,那一家人就开始做准备工作,刷洗坛子,重新剥出带着层蒜衣的蒜,清理干净,蒋父还回到房间找出了自己珍藏的一瓶白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