才两个月未见,魏琉璃明明还是最初的样子,却好像是变了一个人。
她的眼神清澈坚定。
清媚中多了几丝成熟。
她一身男装,看着清瘦,可骨子里?的倔强,较之以往更甚了。
两人落座,魏琉璃直言,“殿下见我何事?”
萧珏一声苦笑,“表妹,你与孤之间,当真?要走到这一步么?”
魏琉璃觉得好笑。
她突然被帝王赐婚,这其中原委,萧珏自己心里?比谁都清楚。
上辈子,她恨过。
甚至不明白,萧珏为何这般对她。
后来她懂了。
萧珏或许在乎她,但真?正在乎的更是他的皇权。
每个人都有自己的选择。
魏琉璃不怨恨谁了。
亦如她现在选择了陆靖庭,她认为这个选择是对的。
撇开陆靖庭作为一个夫君的身份不说,他内心的道,便值得她仰慕。
有时候无关乎风/月/情/爱,她便觉得这个男人值得。
当然了,她对陆靖庭的敬仰,并不代表她可以原谅陆靖庭昨日对她做过的事。
一事归一事。
她心里?门儿清。
魏琉璃没有表露太多?情绪,又问,“太子殿下见我,究竟是有何事?”
萧珏看了一眼木棉。
他此前就见过木棉,这就是个傻子。
傻子岂会明白事理?
故此,萧珏没有再顾虑,“表妹,孤……终有一日会带你离开,只要你一句话,孤一定会做到。”
上辈子,他也?是这般表态。
但无非只是想圈禁她。
亏得她感动的无以复加,还?以为在萧珏眼中,她是多么的独一无二、不可或缺。
可原来,从没有人是不可或缺的。
魏琉璃淡淡笑过,“好啊,那我就等着那一天了。”
他不是要对付陆家么?
那就来吧。
这一世,事情必然会有所不同。
只要萧珏下手,她和陆家都会有所察觉,再施以对策。
闻此言,萧珏心头好受了不少,再多?的话也?不敢多问了,他半点不想打听魏琉璃成婚之后的细节。
木棉惊呆了!
太子果然要拐走嫂嫂啊!
嫂嫂怎么能答应呢?!
那兄长该如何是好啊?!
不!不对!
兄长不重要。
重要的是她自己,嫂嫂若是被拐走了,她该怎么办啊!
木棉意识到了问题的严重性。
*
魏琉璃离开茶楼之后,并没有直接回侯府。
她知道,陆靖庭在派人盯着她,她也知道,昨天告状的人是木棉,而今日,木棉也?照样会去告状。
不过,魏琉璃并不在意。
眼下对付萧珏才是要紧。
她现在也懒得与陆靖庭解释什么了。
他若不懂她,她强行?解释又有何用?
在商号待了一日,魏琉璃才带着木棉回侯府。
魏琉璃累急了。
她今日也是大意了,没有控制住自己的情绪,即便和太子见面,也?没有问出个所以然来。
她应当假装……至少假装是不情愿留在漠北,就和上辈子一样。
魏琉璃知道木棉又会去“告状”。
她没有阻挡。
倒是要让陆靖庭听听她今天与太子的谈话,看他会如何!
魏琉璃,“棉棉,我要歇息了,你自己玩耍吧。”
木棉挠心挠肺,她一度紧张,生怕被嫂嫂看出来是她在兄长面前告状,她身子绷得笔直,不打自招,“嫂嫂!我这就去找四姐姐练剑!我绝对不去见兄长!”
她一言至此,垂着脑袋,闷头闷脑的跑开。
魏琉璃笑了笑,其实挺.羡.慕.木棉的。
少年不知愁滋味啊。
*
木棉犹犹豫豫,在垂花门处.徘.徊.良久。
白练过来时,她正趴着朱栏挠爪子。
木棉今日穿着一身白色男装,在白练看来,宛若是一只猫咪趴在朱栏上,他觉得有趣,就凑上去,“六姑娘,你这是怎么了?”
木棉一看来人是白练,就好像有了主心骨,她眨眨眼,道:“唔……我知道了嫂嫂的秘密,我忍不住想去告诉兄长,可若是告知兄长,兄长就会把嫂嫂压在床上欺负,昨日兄长就把嫂嫂给欺负哭了。”
白练一愣,六姑娘话中之意,是他想象的那个意思么?
“咳咳……六姑娘,其实……你大可不必担心的。”
白练的脑子不简单,是陆靖庭的军师,想得自然也深入。他当然知道魏琉璃今日见了太子,这也?是陆靖庭所允许的。
倘若夫人真与太子有勾结,岂会光天化日之下去见太子?
白练郑重道:“六姑娘,此事你可以去告知侯爷。”
在木棉看来,白练是个聪明人,“白将军当真?这么认为?”
“嗯。”
“那……倘若兄长再欺负嫂嫂呢?我不想看见嫂嫂哭!”
白练以拳抵唇清了清嗓门,左右看了看,确保旁边无人,这才道:“六姑娘不必担心,侯爷欺负夫人,那也是……疼惜她。”
木棉歪着脑袋,反应了半天,“为何?我不解,听闻白将军还?是军师,定然聪慧非人,还?望白将军解惑。”
傻姑娘一双大眼亮晶晶的,充满了求.知.欲。
白练顿时为难了,他如何能对一个小姑娘解释那种事?
“……总之,夫人被欺负了也?不会生气的。六姑娘,你且速速将今日所见所谓告知侯爷,此事事关重大,莫要误了事。”
作者有话要说:木棉:有了白军师指导,我就不是一个小傻子了,23333~
白练:那个,我真的不是故意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