杯子“砰”地一声在离珠手中碎裂,红色的血混着酒往下面流。
雁儿要上前查看离珠手上的伤势,被昭翌拉住。
离珠像是感受不到痛一般,抬起头说道:“王爷提死人做什么?王爷若是缺斟酒的人,下面喊一声,想替王爷斟酒的人估计从这排到京城外边去了。”
离珠这里收起袖子,已经有侍女上前给离珠重新换上杯子。
秦广穆这才看向离珠:“哎,他们不过是凡夫俗子,怎么能同大都统相提并论。”
离珠嘴角挟着一抹邪邪的笑:“王爷您瞧,秦候死前也是在听戏呢。我斟的酒可不好喝。”
秦广穆脸色一变:“你什么意思,你怎么知道侯府被烧那日秦砷在听戏?”
离珠收起笑,没有说话。
秦广穆冷笑几声:“大都统真当自己是什么玩意儿?本王不过是看你有几分姿色,想留着你……”
离珠杯子往垫子上重重一放,酒水四三溅出:“王爷东西可以乱吃,话不可以乱说。”
不少人同时看向这里,离珠一张小脸冷若冰霜。
秦广穆站起身,背着手,脸色蜡黄。
昭翌手往下一收,隐在暗中的天魁侍卫冒出头,几支箭矢正正对准席上的秦广穆。
秦广穆咬牙切齿的说道:“楚离珠,本王要你为今日所做之事付出代价!”
离珠面上无所动容,冷淡道:“昭翌,送客!”
昭翌早就等在一旁,伸着手说道:“王爷请吧。”
秦广穆冷哼一声,拂袖而去。
其他人目瞪口呆的看着离珠和秦广穆闹翻,一时不知道这宴席还要不要继续。
秦广穆前脚刚走,离珠就站起身说道:“大家好吃好喝慢慢吃着,我招待不周,先自罚三杯,大家请便。”
说完,她就先退下。
大夫已经在一旁侯着,见离珠过来,上前给她包扎手上的伤口。
离珠微微眯着眼睛,昭翌从外面进来,她示意大夫先下去,问道:“外面还有多少人?”
“都在往外面走,剩下的人也还有,不过都是些不成器想留下来拍马屁的,还有些想留下来看戏的。”
离珠脸色苍白,犹豫了一下站起身说道:“我先出去看看。现在寒门中就没有拿得出手的人吗?”
昭翌摇了摇头。
离珠深吸一口气,从里间出来,她想着外面估计没什么人了,却看到孔维秋还有李遂都在。
两人现在不远处,看着她,像是要看看离珠要如何收场。
离珠对昭翌说道:“去请他们二人过来。”
人还在往外面走,院子里一下子变得冷清清的,台上戏子还在咿咿呀呀的唱着,然而醉翁之意不在酒,今晚这戏谁也没听进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