车夫很是无奈的侧过身,离珠就看到靳瑶还有靳奕两兄弟一坐一右站在马车两侧,她剜了二人一眼,二人很是心虚的侧过身。
“下来!我看你谁都不怕。”
离珠笑道:“我怕您,改日我去看您,但今儿个真不成,府里还不少事情。”
尤战眉头一扬,看周围已经有不少人看向他们这边,不由得压低了声音,用只有两人听得到的声音说道:“你把我说的话当耳旁风!皇上什么态度你今天没看出来?还指望着他,你要怎样?你还要以朝中百官为敌不成?”
离珠笑了笑,露出一口白牙:“我看出来了,您放心,我有分寸,那您看今日可有什么人为罗起说话,他们巴不得他现在就暴毙在狱中,这说明什么?罗起我都不敢动,我还配坐在这个位置上吗?”
尤战重重的哼了一声:“你是我孙女,你怎么不配。我只是怕你走了墨临渊的老路。”
离珠一滞,又想起昨日问心说的话,她今日累的很,也不想再强撑着脸上的笑:“还有你给我撑腰,我都不怕,你怕什么,我听说这几天还有人上门找你谈我的婚事,你都打出去,别理他们,其他事情有我。”
尤战听到这话觉得有点不对,还没有反应过来,离珠就去拉马车的帘子,只是露出个头说道:
“行了,您快回去,以后这些话可不要乱说,定军王还看着呢。”
马车驶出一段距离,尤战一拂袖,见离珠这么强硬,他也不知道是喜还是忧。
回到天魁,司勉几人刚刚从地牢出来,几个人顶着个黑眼眶。
离珠喝了一口茶:“怎么样?审出来了吗?”
罗起的案子其实很明白,只是这老家伙精通审讯,很难从他嘴里面撬出有用的东西来。
司勉看起来也很是头疼:“还在审着,他始终不开口。”
离珠倒不着急:“没事,你们慢慢审,这事情不着急,罗起翻不起什么波浪来,今日我上朝,都在找我要证据,他们要证据,就给他们,天魁什么时候怕过。”
她说着,就去翻桌子上的案宗,案宗上写的是罗家抄家抄出来的东西,还有刑部这段时间在主审的案子。
罗起心细,丝毫没有留下他和靠山王联络的信件,不过当时问心的案底都还在,天魁也还有备份。
还有就是刚刚审讯出来的口供,都是天魁里面的人,都被收买了,上面写的很详细,收了人家什么好处,又是怎么被收买的,写的一清二楚。
只是从面看,都是些小头目,真正的大鱼都藏在后面,不用查离珠也能猜到这些人他们暂时还动不了。
“是这个理儿,我让下面的人轮番去熬,罗起是不见棺材不落泪。”
离珠点头,她拿了一块点心在手里咬着,含糊问道:“昭翌他们呢?”
司勉一愣:“还在刑堂,您要不要过去看看?”
离珠稍一犹豫,想起自己昨天说的话,手上的动作也跟着一顿。
“这些都是昭翌准备的?”
“嗯,他把这些东西放下,就自己去刑堂领罚,只是没想到今日您会这么早回来。”
离珠其实有些心软了,只是她也不好叫司勉看出来,继续低头咬着点心,手上还在翻着卷宗。
“不看了,让他们领了罚过来,罗起这事情还没完,另外仔细看着下面的人,这几日把被收买了的都打发出去,这事情做不好,就不算知道错了,这话你跟他们说。”
司勉有些心惊离珠的改变,她之前心软,最见不得下面的人受罚,可是天魁历来是个赏罚分明的地方,离珠若分不清,只会寒了下面人的心。
司勉小跑着出去,离珠抬头看了一眼院子,过了春闱院子里的花差不多就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