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家因为知道今天儿子和儿媳就要离婚了,所以一家人都没有出去。
陈华生此时坐在自家大门口的门槛上心事重重地抽着自卷的散烟,而谢利芳则坐在客厅的沙发上时不时地骂上红杏两句。
房间里,东林静静地坐在平日里红杏常用的梳妆台前,出神地看着桌面上红杏买的那些瓶瓶罐罐。
过了这今天,这些个玩意儿也要跟随它们的主人离开这个家了,而这个房间也将会退去女性的色彩,变成一个真真正正光棍的牢笼。
“呵呵……”东林自嘲地笑了笑,脸上的颓废显而易见。
当红杏跟随母亲来到婆家大门口时,首先看到的便是公公陈华生。陈华生看到徐少凤和红杏一块来了,站起来还算有礼节地说:“亲家母也来啦,进屋坐吧。”
徐少凤讪笑着,表情有些不自在。这一声亲家母,是最后一次叫了,过了今天俩家就再也没有任何关系啦。
她们进到屋里去,谢利芳看到她们,态度和之前的一百八十度转变,她黑着个脸见到徐少凤连叫都不叫。
徐少凤见她没有要理睬自己的意思,脸上便有些尴尬,她又讪笑着说:“亲家母也在家呢,呃,那个……”
“别叫我亲家母,我不配!我们这市井小民之家,哪里配得上叫您这官太太作亲家呀!”谢利芳阴阳怪气地,心里头的那股闷气总算是找到了发泄的地方。
徐少凤脸上一窘,心里也是极度不爽,但现在是自家女儿对不起人家,她只能尽量的陪着笑。
她继续说:“亲家母真会开玩笑,是,我们红杏是对不住你们东林在先,但感情这个事讲的不就是你情我愿嘛。既然孩子现在不愿意继续过下去了,那离婚也是很正常的嘛。”
“呵呵,你把这事说得真是轻巧。我今天就把话撂在这儿了,红杏要是真不想过,那和和气气地跟我们说开,我们也不是不讲理的人。但是她在婚内出去勾引别的男人,那对不起,这家里的东西她一样也别想搬走!”谢利芳正是火烧心尖的时候,什么难听的话她都能说出来。
徐少凤见她这样泼辣,先前强装着的礼仪和气也瞬间土崩瓦解。她也火大地说:“亲家母,你这话说得也太难听了吧,什么叫勾引男人?我女儿跟你儿子没感情了爱上别人不是很正常吗?再说,你儿子要是没点问题她也不至于这么做的,说到底他们会离婚你儿子也脱不了干系!”
“呵呵,倒打一耙,倒打一耙!我今天真是见识了,什么叫作黑的说成白的,真是有什么样的妈就有什么样的女儿呀!”谢利芳都快要气疯了,她脸色黑红,气得快吐血。
她癲狂地直冷笑,整个人被气得处在一种疯魔的状态:“徐少凤啊徐少凤,你居然能把出轨说得这么清新脱俗,我真是大开了眼界了!离,今天必须离,现在就离,马上离!!!”谢利芳气极盛怒,说出最后那句话时,看着真怕她会背过气去。
……
她发泄了一通之后,缓了好一会儿,才又继续接着说:“但是钱,你们一分也别想得!对了,还有我儿子送的那条金项链,也请立刻马上还回来!”
“好啦都别吵吵啦!叽叽喳喳讲这么多有什么用呀!”一直站在天井边的陈华生再也受不了的大吼一声,吓得谢利芳和徐少凤都闭上了嘴。
房间里,陈东林拿着早就准备好的户口本及其他证件,慢慢地走了出来。客厅外的争吵声他一直都听到,但他却无动于衷。
他已经心死,这些原来会让他头疼不已的争吵声,他现在已经可以视若无睹。
众人看到东林出来了,一个个的全都把目光放到了他的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