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容澈读懂了温青园的唇语,他轻轻的挑眉,淡笑不语。
傅容澈的动作等于默认,不过就是知道真相,温青园心里依旧没有多大的波澜。
她们也算是自作自受,活了这么些年岁嘴上没个把门的。即便昨儿夜里阿澈没出手,凭着她们那张碎嘴,早晚也得死在他人手里。
既是自个儿没那个自制的能力管不住嘴的话,倒不如帮着割了舌头。没了舌头,左右不会再去招惹了旁人,也不至于污了旁人的耳朵不是还要惹人嫌。
两全其美,何乐而不为。
温青园莫名好了心情。
她本非圣贤,欺她之人,她自不会心生怜悯。
春蝉在替温青园梳妆时,她的手一直在小腹上抚着,嘴角微微勾起的弧度里,像裹了蜜似得。
因的早晨起来没吐的缘故,今日,温青园精神气儿都要比前几日的要好些。
匆匆用过早膳,温青园便径直往香卉那处去了。
她心里,多多少少还是牵挂着香卉,难以安心的。
只是不曾想,等她到了香卉的屋子里,却哪处都不见香卉的身影
香卉走路不方便,这个时辰,她能去哪儿?
温青园狐疑的侧首凝着春蝉,眉尖若蹙,心生不安:“香卉人呢?”
春蝉看了眼空荡荡的木床,也慌了神,瞪着眼睛摇头直说不知。
温青园心里一紧,暗叫不好。忙寻来了守门的家丁问话。
相府守卫森严,再加上傅容澈怕有人想对她和她腹中的孩子不利,更是向皇上请书,要了些人手守院子,所以,香卉绝对不可能是被贼人带走的。
除非她是自愿,不然没人能强迫她出这个院子,更别说是出府邸了。
家丁见温青园满脸焦急,有些无措的咽了口口水。
“你慌什么?我又不会吃了你!我只是问你可有见着香卉出府?”
望着微微哆嗦的家丁,温青园顿觉一个头两个大。
她瞧起来是有多凶?不过是唤他来问过问题,就吓成这样,胆子未免也忒小了些。
家丁被温青园凝神那么一瞧,背脊瞬间绷的僵直。
“回,回夫人的话,早前,夫人和相爷还未起的时候,太,太后娘娘派人来了趟府里将,将香卉姑娘给接进宫里去了……”
“接香卉进宫?”温青园狐疑的看着家丁,平静的小脸上隐隐沾染上了几分寒意:“德裕太后派了人来,为何无人前来通知?还是说你在诓我!”
温青园最后那句话说的极重,家丁隔得远,但是瞧见温青园那双森冷的眸子,当即就吓得软了四肢。
“回夫人的话!小的不敢胡说,小的不敢胡说啊!小的说的句句属实!德裕太后派了宫里的一位公公来接的人,那位公公还特意叮嘱了我们说是不用吵醒二位主子,小的们这才没人前去通报……”
再说了,两位主子都是脾性怪异的主儿,要通报也没人敢去敲那个门啊,不想活了不成。
温青园皱着小脸挥手示意家丁退下,一时之间,她脑袋里混乱如麻。
她是真瞧不明白德裕太后的心思了。
思来想去的,她便决定把这事儿全说给傅容澈听,想听听他的看法。
谁曾想,这一回,傅容澈也是二丈和尚摸不着头脑。
等了许久也不见香卉回来,温青园便坐不住了。
她想进宫里去瞧瞧,可棘手的是,这皇宫又不是她的家,哪里能任由她随意进进出出。
一时之间,她是左右为难,心急如焚,唯恐香卉出什么事儿。
要不说怎么来得巧呢。
这会子,她正为进宫的事儿烦的愁眉苦脸,一筹莫展,门外就有人通报说平安郡主来了。
她顾不得披斗篷,急赶忙慌的迎了出去。
“小青园你慢些跑……”
见温青园跑的急,平安郡主生怕她摔着自己。
接过温青园伸过来的小手握紧在手心里,平安郡主撒娇的嘟了嘟嘴,急于邀功,得意洋洋道:“小青园你快瞧我厉不厉害,我就晓得你要担心香卉的,所以啊,我一得知皇奶奶将香卉带进宫的消息,我就匆匆忙忙的赶出来了。”
“是是是,我们小郡主最是厉害,最是懂我的心。”
温青园爱怜的给平安郡主系好斗篷的绳子,精致的小脸,一颦一笑间,皆是勾人魂儿的妩媚。
“小青园,你现在可要进宫?我带你一起。”
平安郡主欢喜的伸手点了点温青园的肚子,眼睛虽是看着下头,嘴里的话儿却是说给温青园听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