卫良突如其来的动作,吓得香卉身子一僵,小手在慌乱中准确无误的攀上了他的脖子,一动不敢动,唯恐掉下去。
香卉的动作出于无意,卫良的面色却在不经意间缓和了几分。
嘴角的笑意逐渐加深,像是计划得逞了似得,卫良挑眉活像个老奸巨猾的狐狸。
就连带着直冒冷气的身子也因的香卉这一无意识的动作,渐渐变暖,笔直的眉,分明的菱角也都跟着染了柔意。
“哪个院子?”
“啊?”
香卉茫然的抬头,看见那双布满星辰的眸子,她很是没出息的红着脸呆住了。
卫良余光瞥见那泛红的双颊,心情不禁大好,再开口,已然恢复成了平日里温文尔雅的翩翩公子模样。
“卫某是说,香卉姑娘你住在哪间院子,卫某总得晓得个具体位置不是,还是说……”
卫良忽然拉长了尾音,笑得意味深长:“香卉姑娘之所以不说自己住在哪个院子里,其实是想去卫某那处?”
轻挑的言语配着那张正经的俊颜,莫名的,竟是没一点违和感。
香卉面皮薄,本就泛红的脸这会子是彻底红的没了空地儿了。
狼狈的垂头,香卉只觉得脸上似火烧。
卫良挑眉,继续逗她。
“香卉姑娘还是不愿意说吗?看来是真想去卫某那处了。”
说罢,卫良作势就要转身出府。
“别!”香卉吓得眼泪都要出来了,偏生那张清秀的小脸还是通红通红:“金世子你放奴婢下来,奴婢自己走!”
“香卉姑娘真会说笑。”
卫良好不容易有了柔意的俊脸因的香卉的话,再次一点一点布上阴鸷,嘴角扬着的笑也变得阴森骇人起来。
“看来,香卉姑娘是真想去卫某的住处瞧上一瞧呢,既是如此,卫某又岂能让香卉姑娘的心愿落空!”
看着眼前的景色忽然转了个圈儿,香卉眼角登时挤出了眼泪:“金世子我错了,你别带奴婢去你那儿,奴婢一点儿都不想瞧……”
委屈巴巴的声音,听得卫良心都化了,微不可闻的叹了口气,卫良无奈道::“既是如此,香卉姑娘还是不肯说你住在哪儿吗?还是说比起床,其实香卉姑娘更想呆在本世子的怀里?”
卫良垂眸看香卉毛茸茸的发顶,眼底的无奈和怜惜毫不遮掩,大大方方的暴露在了空气里。
这丫头今日行事太鲁莽,伤了旁人他不在乎,可她偏生是为了救旁人伤了自己,这叫他如何能宽心。
就说这脚,没个十天半个月,她也别想下床。
香卉怯怯的眯着眼睛,心里对卫良的情绪很是不解。
怕卫良真抱着她往他的住处去,她忙伸手指了个位置。
顺着她手指的方向看了一眼,卫良抿唇淡笑不语,脚下,健步如飞。
银色的月光下,男人所过之处,带起阵阵清风,翩翩起舞的衣摆仙气十足。
一路上两人遇见不少府里的丫鬟小厮,香卉羞的头都抬不起来。
丫鬟小厮们到底是相府里的,晓得什么该看什么不该看。
即便卫良不似傅容澈那般凶神恶煞,也并无一人有那个好奇的行为,皆是安安分分的干着自己手里的活计。
推门走至床边,卫良的动作干净利落,没有丝毫犹豫。
离了卫良的怀抱香卉,如释重负的长吐了口气。
敢让金世子抱着她走这么长时间,说不怕是假的,她真怕自己会折寿。
“香卉姑娘,你渴不渴?卫某给你倒杯水润润喉如何?”
卫良屁股尚未沾床,说着就要去给香卉倒水。
香卉闻言,面色一变,忙不迭仓皇的出声制止:“不,不用了金世子,奴婢不渴。”
她今日是何德何能,两个大人物对她关怀有加,她不过一介草民,要不起这份殊荣啊。
卫良动作一顿,旋即抚平了嘴角的笑意回头看她,眼神复杂,抿唇不语。
静默了片刻,他又抬脚三步并作两步大踏步跨到香卉的床边坐下。
香卉的脚还肿的厉害,卫良想瞧,香卉却死活捂着不让看,拗不过她,卫良只好放弃。
“疼的厉害吗?”他拧眉询问。
“还,还行。奴婢皮糙肉厚的,不怕疼。”
比起疼,她现在更怕卫良的眼神。
他目光如炬,定定的瞧着她的脚踝看,时间久了,香卉不禁有些坐立难安。
微不可察的轻叹了口气,卫良已然一刻都不想耽搁,恨不得能立马将她娶回家好生护着。
“香卉姑娘,恕卫某唐突,可接下来的话,却是卫某埋在心底许久的真心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