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上,瞧瞧这些年轻人,可都是怜香惜玉的主儿,臣妾那不开窍的侄儿都这般求情了,不如还是算了吧。”
上官夫人一旁沉默不语,似乎有些倦怠似的,听到庄婉嫔说这话时却是骤然睁开了凤眸,缓缓起身,“此事皆有臣女所起,金莲你还不请罪?”
好一个上官夫人,不愧是商海沉浮的巾帼英雄,这一下子便是瞧出了庄婉嫔的用心呢,果然姜还是老的辣。
沫诗缈和上官芙蓉一道站了起来,刚想要请罪,却听到齐瑶依身边的宫女惊呼道:“公主,那不是你的簪子吗?”
彩铃纤纤玉指所指,正是沫诗缈云髻处簪着的金绿猫眼的簪子。
登时,水氏发作,连忙跪下请罪,“臣妇教女不察,竟是……竟是出了这等辱没门风的事,还望皇后娘娘赐罪!”
“这是我白家事情,要论罪,也是要拿到证据,水氏你不要太过分,还有欺负过我们月国的长公主。”
白雪一说话,整所有人都紧张起来了,若不说,白雪是月国女皇的妹妹外,而沫诗缈还有另外一个称号便是月国长公主,若俩国打起来的话,月国可能会占上风。
只是齐瑶依大步走了过来,想要伸手拔下沫诗缈发髻上的簪子,却不料沫诗缈竟是轻轻歪了下头,躲了过去,齐瑶依当即大恼,“还不把簪子还给本公主?”
果然是连环计呢,沫悠云故作大方,齐瑶依伏低做小,皇后顺水推舟,庄婉嫔渔翁得利,柔妃和水氏大义灭亲,纵然,母亲想要保护我也奈何不了她们,自己稍有不慎怕是便会万劫不复了吧?
“那是我小七的簪子,怎么可能是公主的!”沫之雨当即为沫诗缈辩驳道,惹得水氏一阵不悦,狠狠瞪了她一眼,这个女儿真是胳膊肘往外拐!
“胡说,金绿猫眼的簪子何等稀奇,就算是宫里也不过就母后那里有一支罢了,她一个将军府小姐,怎么会有的就算是月国长公主也不一定会有这个稀罕物?”
沫之雨登时着急上火,连忙拉着沫悠云的手道:“大姐,这不是你送给小七的簪子吗?四姐,那天晚上你不也是见到了吗?你俩为小七说说话呀!”
沫之雨急的眼泪都要流出来了,水氏却是低声呵斥道:“雨儿,还不坐下?这里哪有你说话的份儿?”
沫悠云也好生相劝,最后柔声道:“雨儿和你小七姐妹情深本事好事,可是也不能欺君罔上呀,还望皇上和娘娘看在舍妹年幼无知的份上,饶了她这一遭。”
“是呀,六妹,你还是不要……”沫悠悠也附和道。
两人这话分明是说沫诗缈蛊惑沫之雨,所谓的赠簪一事本是子虚乌有的。
沫之雨当即脸色一变,狠狠甩开了沫悠云的手,她真是被驴踢了脑袋了,怎么指望沫悠云为小七说话呢?只是,小七她……
“皇上,皇后娘娘,不知臣女可否说几句话?”
皇后为难了一下,似乎没想到局面会是这样一般,而且想起刚才大皇子的举动皇后更是眉头紧皱。
那厢九千岁却是缓缓开口,“便是本督的诏狱里也是容许犯人辩驳的,郡主话尽管说便是。”
瞎话满天!在场众人莫不是这个心思。
谁不知道诏狱里最是残酷,私刑滥用,哪里又给人辩驳的机会!可是就算是死刑犯被斩杀前还有一顿送行饭呢,何况……看郡主这通身气派实在不像是做贼的人呀。
众人猜想纷纷,最后皇后到底是开了金口,“既然九千岁都为你求情了,你但说无妨。”
沫诗缈点了点头,看向上官芙蓉道:“适才上官小姐醉酒,臣女与之前往椒房殿休息,这点上官小姐可为臣女作证。”
“说不定是你俩串通一气,狼狈为……”
“依儿,住口!”皇后厉声喝道!动了一个将军府小姐不碍事,可是上官夫人的独女,想要动她却还是要掂量一下的。
“公主不过是在椒房殿小坐了一会儿,并未梳洗打扮,怎么会落下簪子?”
齐瑶依似乎早就想到沫诗缈不会实话实说似的,也并不以为意,说辞脱口而出,“方才我跳舞助兴,怕是发髻有些松散了,所以才会丢了簪子的。”
沫诗缈再度点头,“公主说的并不是没有道理,只是这簪子是臣女友人所赠,绝非公主您的那一支。”
“胡说!这金绿猫眼的簪子整个大周也不过就这一支罢了,我倒是不知道你哪位友人这么手眼通天,竟然还能寻到这宝物!”
登时,众闺秀都有些可惜,这位将军府小姐实在是眼皮子浅了,若是捡了簪子偷偷藏起来也便罢了,何况非要戴在自己头上呢?
何况,宫里才这么一支,你一个将军府小姐,哪里有什么手眼通天的朋友竟会给你弄来这么一件稀有的首饰?就算是月国,那未免也太巧了,俩只一模一样。
沫诗缈闻言摇了摇头,目光却是落在了钱子然和齐司冥身上,“这事,钱公子和九千岁是可为臣女作证。”
齐帝忽然间眼眸一亮,饶有兴趣地看着齐司冥道:“莫非是爱卿赠与郡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