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韫堂的药房中，灯光通明。
他神情专注地摆弄着面前的草药，借着手上的动作理清心中的思绪。
“咚咚咚”，寂静的房间里突然传来了敲门声。
“进来。”叶韫堂头也不抬道。
“吱呀”一声门扉打开，深冬的寒意涌了进来。
“叶阁主，叨扰了。”带着温润笑意的熟悉声音响起。
叶韫堂抬头一看，来人一袭白衣，明眸皓齿，千万秋波都融进了他的一双眼睛里。
正是许久不见的沈子墨。
叶韫堂早收到了沈子墨今天回山的消息，本以为他今天不会来找他了，没想到他居然出现的了。
他的脸色缓了缓。
虽然在外人看来，冰山上的一小撮雪水，融与不融，都看不出什么区别。
“找我何事？”
“那傀儡药之事，你研究得如何了？”
叶韫堂的眉毛微蹙起来了：“有些进展，但有些地方说不通。”
“没想到还有事能难倒叶大阁主。”沈子墨笑吟吟的，“这都快两个月了。”
叶韫堂瞥了他一眼：“毕竟是徐峰费尽心血研究了好几年的东西。”
其实徐峰能被天一老人收为弟子，可见他的资质是绝对不差的，只是因为他的心中太多杂念，才让天一老人想磨磨他的性子，却没想到被他误会。
这才造成了，如今的这个局面。
沈子墨走上前去，拿起一株草药，凑近鼻尖闻了闻：“温石草，阴干后研为末，可利心明胆。”
他把那株草药又放了回去，道：“但其与白术的药性相冲，反会致人心气郁结，此药不可用。”
叶韫堂一瞬不瞬地看着他：“你还说你没看过那锦衣上的内容？”
沈子墨从鼻尖里发出一声哼笑，抬眼间流露出一丝漫不经心的意味：“我看过了。”
“现在怎么又肯和我说了？”叶韫堂的神色微冷，让人感觉房间的温度都顿时下降了不少。
他想起了上次沈子墨没有回答他的问题。
他之前明明看了锦衣上的内容，明明在暗地里研究，却不肯告诉他，他是想干什么呢......
沈子墨摸出了一个小巧的白瓷瓶，扔给叶韫堂，示意他打开。
叶韫堂拔出瓶盖，倒出几粒圆滚滚的看起来平平无奇的棕色药丸。
但他却一瞬间变了脸色，捏紧了瓶子看向沈子墨。
“这是......姑且就叫它傀儡丸罢，这是我改进过的。不用像崇冥教一样通过药物一层层控制，还要辅以特殊的手法。只需要这一颗药丸，便能直接达到控制人心的功效。”沈子墨面色不变，淡淡地解释道。
“铛”地一声，白瓷瓶被狠狠地拍在桌上，叶韫堂常年没有表情的脸上终于出现了一丝怒气：“你研究这个做什么？！”
沈子墨嘴角笑意寡淡，指尖轻抚过一颗散落出来的药丸：“不管我原来想做什么，反正现在都告诉你了。”
叶韫堂看着沈子墨的这个神色，就知道他不会再多说什么了，他狠狠地闭上眼，只能道：“也罢。”
既然他都告诉他了，那么不管原来他想做什么，现在都已经转变想法了。
“你为什么现在又愿意告诉我了？”
“我们合作吧。”
“合作？”
“你想要研制破解之术，而我现在是最了解傀儡术的人，你我合作，事半功倍。”
“我能知道是为什么吗？”
“什么？”
“为什么你现在会愿意和我合作了？”
沈子墨定定地看着叶韫堂，看见他眼里认真的神色，他眼睫几不可见地颤了颤，然后故作洒脱地笑道：“凌雁月中了崇冥教的毒，现在失忆了，我得把她的记忆找回来。”
“什么？！”叶韫堂的眉头蹙了起来，“你们什么时候遇到崇冥教的人了？凌雁月还中了毒？你有没有......有没有受伤？”
叶韫堂这话问得，就像是一个普通的关心家里小辈的长辈。
沈子墨抿了抿唇，眼下眼中震动的情绪，敲了敲桌子，拉长了声音道：“我说叶阁主，这个合作，你是同意还是不同意？”
叶韫堂也反应过来他刚刚的失态，手虚握成拳放在唇边轻咳了一下，然后点头道：“乐意之至。”
－
凌雁月醒来的时候感觉头痛欲裂，捂着脑袋坐起身，看见窗外头天色已经大亮了。
凌雁月：现在几点钟了？
神助攻：......这位任务者，请你明确自己的身份，我可不是你的时钟。
凌雁月：我很清楚自己的身份啊，你就是我的小助手嘛。
凌雁月：小助手，现在几点钟了？
神助攻：......快要午时了。
凌雁月：噢，该吃饭了。
宿醉的滋味实在是叫人难受，像是有人拿着一把大锤子使劲地往她脑袋上砸似的。
不过她惊喜地发现，不知道是谁，给她的房间里送了碗醒酒茶。
茶还是温的。
神助攻：还能有谁？当然是你的贴心小男友咯。
凌雁月：别这样，我不搞办公室恋情的。
神助攻：神他马办公室......
一碗温茶下肚，整个人感觉都舒服通透不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