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怕是不行。”沈子墨淡然道。
林雅瞬间为她的师兄捏了一把汗，不过她觉得沈子墨拒绝得没错。
不管怎么样，正邪不两立，就算他们都想要除掉崇冥，也不可能为此和另一个魔教合作，不然就等着被江湖人戳着脊梁骨骂了。
在这种敌我势力悬殊的时候提出这种“合作”，根本就是胁迫。
但哪怕身入虎穴，也要坚持清正，这是他们正派弟子应该要有的风骨。
她已经做好了随时开打的准备。
宋无期眼微微眯了一下，没有发怒：“为什么？”
“我们现在只是替城主送个东西而已。”沈子墨慢条斯理道，“要谈合作的话，当然还得看叶阁主的意思。”
一句话直击宋无期的目的。
他们合不合作无关紧要，但是他会让宋无期和他真正想合作的人顺利见面。
宋无期笑了一下，跟聪明人谈话就是有意思：“有道理。”
在文字上看到是一回事，真正坐在他们旁边看他们交锋又是另外一种感觉。
凌雁月看着沈子墨不动声色地化解宋无期亮出的刀锋，实在是清正又漂亮，看得人心痒。
他们两个的座位相邻，她不由伸出手摸索着他的衣袖，状似无意地碰到他的手背，停在那不动了。
她侧过脸观察沈子墨，沈子墨感觉到了她的动作，只是瞥了她一眼，没有多说什么，手上也没有动作。
凌雁月就像得到什么信号似的，窃喜着得寸进尺，掩在桌下的手握住了另一只温热的手掌。
沈子墨没有看凌雁月，也没有抽出手掌，只是任由她桎梏了他右手的行动力，一顿饭下来只用左手拿着酒杯喝了几口酒。
他们掌心相贴，直至晚饭结束。
……
凌雁月想着沈子墨晚上没吃几口饭，于是去厨房打包了点饭菜去找沈子墨，但是在他房间却没看到人。
“这小子一天天的，怎么总往外跑？”凌雁月对着紧闭的门扉嘟囔，“真不让人省心哟。”
她提着食盒乱晃，终于在客栈后的院子里看到和宋无期坐在一起喝着酒不知道聊什么的沈子墨。
沈子墨现在就不是那副霁月清风大弟子的样子了，眉间透着冷意。
行啊，她这是撞破两大魔头密谋现场了？
她刚抬步向他们走去，俩人就看过来了。
沈子墨侧脸和宋无期说了几句，就往凌雁月这边走来。
宋无期笑着朝凌雁月点点头，凌雁月还没反应过来，就被沈子墨拉着走了。
“你来这干嘛？”淡淡的酒气从他身上传来。
“呐。”凌雁月把食盒举到他眼前，“这不是心疼你，给你送点吃的呗。”
“心疼我？”沈子墨声线里满是调侃的笑意，“刚才某人不让我吃饭的时候可不见得心疼我啊。”
凌雁月这就不服了：“我哪有不让你吃饭嘛，明明是某人自己心甘情愿的啊。”
他今晚喝了不少酒，有些微微醺了，刚刚对着宋无期的时候还能保持清醒，但是对着凌雁月，心防一放下，那点酒劲就立刻蹿上来了。
他把手搭在凌雁月的肩膀上：“我没有，我喝醉了。”
凌雁月不知道怎么反驳他的强词夺理，哼了一声没说话。
两人就这么静静地走着，距离有点太近了，沈子墨身上清冽的酒气直往凌雁月的鼻子里钻，凌雁月突然觉得嗓子有些发干。
“墨墨，酒好喝吗？”她听见自己说。
沈子墨笑笑，声音沉沉的：“还不错。”
凌雁月舔了舔唇：“我不信。”
皎洁的光笼在沈子墨的脸上，愈衬得他面冠如玉，瞳色如琉璃一般泛着一泓月光，薄唇是如樱花一般的粉色。
像月神下凡似的。
“除非给我尝尝。”凌雁月道，说着就勾着沈子墨的脖颈向他脸颊凑去。
而她想渎神。
唇瓣相贴的刹那，那股酒香在她的唇间化开，带着微微的涩意，却让她忍不住探寻。
沈子墨没有推开她。
搭在凌雁月肩膀上的手下移，落在她的腰间，随后微微收拢。
他的睫毛低垂着，在月光下染上一层白霜，眼底光华流转，映出凌雁月的身影。
神助攻：滴——反派怨气值……150，宿主功德值+75，目前累计功德值1190。愿小主再接再厉，早日拯救反派哟。
……
凌雁月心情极好地哼着小曲儿回去自己的房间，却在门口看到了一个意料之外的人。
宋无期微微一笑：“有空吗？喝一杯？”
凌雁月愣住：额，你前脚灌醉我的小男朋友，后脚就来找我喝酒？我寻思着这不大合适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