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连煜倏然间抬眸，定定地看着她。
握着她的手，轻声哄：“漾儿，你现在需要休息，有什么话，以后再说。”
“你是不是……知道我要说什么？”黎漾眨了眨眼，语气轻轻，声音沙哑。
她说话时，就一直在观察沈连煜的反应。
只见他抬手，抚了抚她耳旁的散乱的发丝，勾起一抹笑容来。
只是在黎漾看来，那双星眸里是一片死寂：“傻瓜，你要说什么，我怎么会知道呢？”
黎漾牵了牵唇角，他果然早就发现了，却一直没有跟她挑明。
可是，她却实实在在不想再隐瞒下去了。
一次，他可以欺骗自己忽略掉，第二次，他也可以替她找到借口，那第三次、第四次呢？
每出现一个疑点，就在他心里埋下一根引线，而疑点就像雪球一样越滚越大，直到有一天他再也欺骗不了自己了……点燃引线，那他们之间，恐怕就彻底完了。
“你不是问我，什么时候学了武功？”
“你不是疑惑，我为什么一夜之间不再怕舒舒了？”
沈连煜脸色一变，不自觉握紧了她的手腕儿，语气柔中带着强硬：“漾儿，你现在应该休息！”
“还有，为什么明明我对花生过敏，却偏偏吃了花生？”
沈连煜眼尾湿红，他蹙起剑眉，语气骤然变冷：“我说了，你现在不要说话！”
这一声，是黎漾从未见过的冷酷。
她忽地躺了回去，气氛仿佛陷入了凝结之中。
长长的呼了口气，鼓足了勇气，迎上他泛红的眸子：“你难道不好奇，为什么我会在陆宸勉和你之间，毫不犹豫的选择了你吗？”
沈连煜握着她的那只手都在颤抖，嗓音低哑，似在祈求：“别说出来，好吗？”
黎漾眼睫轻颤，反手握住他微颤的手臂，握紧了：“你爱我吗？”
“我爱你。”沈连煜几乎没有丝毫的犹豫，答案是一定的。
也是她预知的肯定答案。
“你爱的是哪个我？”黎漾言语中柔情尽显，她相信，沈连煜是听得懂的。
“如果你说，你爱的是现在的我，那我就什么也不说了，以后也不会再提。”
她嗓音轻颤，痴痴地望着他，在心底期待着。
可是，终究还是失望了。
黎漾缓缓垂眸，一脸苦笑：“我知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