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撇了撇嘴,掩下失落,慢吞吞打开信封。
——信封里面,居然是人员调动文件和一封介绍信!
陆溪微微一怔后,欣喜若狂。
这是林教授给她的机会!
看来林教授对她还是很满意的嘛。
再也没有迟疑,陆溪拿着介绍信和文件,欢欣鼓舞走进公社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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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陆溪考虑的同时,工农兵大学推荐的事情也早在生产队里流传开来,大家议论得沸沸扬扬。
“听说了吗?工农兵大学的名额下来了,我们生产队有一个名额。”
“怎么才一个?”
“前些年收了那么多人,再收就装不下了。”
知青们小声嘀嘀咕咕。
“不知道大队长会把名额给谁呢?”
“谁知道呢?”语气有点羡慕,还有点酸。
有人怪笑了一声:“还用想,当然是她啦。”
虽然知青没有指名道姓,但在场所有人都反应过来,那个“她”指的就是陆溪无疑。
这句话一出,气氛诡异的沉默下去。
如果不是陆溪,那么他们中间,至少还有一个人可能被选上。可是有了陆溪,那么这就不是他们应该考虑的事情了。
虽然很羡慕,很酸,但不能否认,如果他们是大队长,他们也会选陆溪,毫不犹豫地选陆溪。
大家心里也早都心如明镜,把名额当成陆溪的囊中之物,这也是为什么明明有名额,却没人去申请去竞争的原因。
他们竞争不过陆溪的,何必自取其辱呢?
一时间,只余一室沉默。
忽然,坐在边上一直沉默的厉清清怪笑道:“可是,陆溪来生产队不是还没到两年吗?”
“啊……是,好像是……没到两年。”
有人搭了腔,所有人都反应过来。
一般来说,要在原单位呆上两年,才有竞争申请工农兵大学的资格。陆溪是去年春节后到的,今年秋收刚过没多久呢,怎么算都不够两年。
那么,陆溪不参选的话,他们就有机会了是吗?
有些人的心思活络起来,原本死寂的心再度燃起希望。
可很快有人毫不留情的打破他们的妄想:“你们就别想了,也不想想,你们拿什么去和人家竞争。比票数,你们比得过吗?比功劳,你们比得过吗?说实话,如果是陆溪和其他人竞争,我毫无疑问是要投给陆溪的!别忘了我们生产队今年是怎么实现大丰收的。没有陆溪,你们办得到吗?”
言词犀利,一针见血。
那些蠢蠢欲动的人被说得面红耳赤,羞愧低下头去,再也不敢提这件事了。
是啊,哪怕不够两年整,但陆溪的能力摆在那里。有时候,一些死规定是不必卡得那么死的。被人戳破心思后,就没人再妄想了。
不管于情于理,这名额都该是陆溪的。
厉清清却气得差点摔筷子。她很想大声说,不够两年就是不够两年,凭什么要给陆溪优待?大家不都是工农阶级,平起平坐吗?陆溪做的那些事情,本就是理所当然,为什么要给她这么多优待?
可惜她终究不敢,只能愤愤离去。
不行,不能就这么算了。
那些怂包不报名正好,只要能把陆溪拉下马,唯一报名的她,不就是成为唯一的赢家了吗?
厉清清一颗心活络起来,抑制不住内心的叫嚣。她躺在床上翻来覆去许久,做了一个大胆的举动。
她要把陆溪的真面目揭露出来,她要去找革委会揭发她!
革委会是专门抓作风问题的,这种事情很敏感,不管是谁沾上不死也要掉层皮。
陆溪,大队长,包括生产队所有包庇她的人,都应该得到惩罚!
厉清清孤注一掷,趁着夜色的遮掩离开宿舍,去了革委会办公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