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在?崎岖的山路上,荀涓穿着一身拧得半干的湿衣服,手里?握着一根竹杖,看?着走在?前面的竹杖另一头的佛子,久久不能从那种?挫败感中?缓过劲来。
像她这样的美人,全身湿漉漉的在?水中?那样诱惑他,他却全然的无动?于衷。哪怕她的动?作都那么出格了,那东西依旧像是个摆设,半点反应也无。
【都没有用处,还长来做什么……】
荀涓的视线在?侧前方的佛子身上扫过,心里?盛满了挫败、不敢置信、恼羞成怒等各种?复杂的情绪。
这木头和尚,不受她诱惑就罢了,从水潭离开后竟然过分地连衣袖也不让她拉。找了根竹杖让她牵着。仿佛是要通过这种?方式来委婉表露他的拒绝。
荀涓一路走,一路生闷气?。待走到山顶上时,整个人都要气?饱了。
【到底是他不行,还是我不行?还是这和尚真就是一朵圣洁无垢的莲花,不沾染凡人的俗欲?】
从半山腰走到山顶,身上的湿衣裳已经被?体温烘得半干,荀涓看?着山顶浮空的第五道门,依旧在?思索着这个问题。
想到这里?,又是说不出的恼怒。
临走到门下,荀涓抽出那根隔在?她与湛恩之间的竹杖,在?佛的目光中?将竹杖折断,用力扔了出去。
【死木头!】
她骂了一句,看?也不想看?他,准备下一道门自己过。给点时间自己调整心情。
几步之外,看?着荀涓拿那竹杖出气?的模样,湛恩垂了垂眸,心下微叹。
他自然知道她在?生什么气?,也知道她一定把这根竹杖当作他的拒绝而挫败。
可他不能告诉她,她的引诱并非不成功,而是太?成功了。他怕再离她近了,会克制不住。所?以才必须弄来这么一根竹杖,确保自己不会失态。
正无奈中?,却见荀涓自顾自地往第五重门走去。竟也不准备拉着他一起了。
湛恩心中?一紧。
第四境便如?此刁钻,第五重门后又会是什么?他岂能放心她一个人?
这想法生出,来不及多思考,他已是快步走过去,赶在?她进门前拉住了她的手……
刚从第五重门走过的荀涓感觉到手被?握住的触感,霎时瞪大了眼。这木头,开窍了不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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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在?湛恩主动?去牵住荀涓的手时,全然不知他们的一举一动?,都被?这秘境的主人——远在?仙界的九重天上的福藏道君看?在?眼里?。
一袭素裙的福藏道君坐在?园子里?,看?着云光镜中?的场景,啧啧感叹道,
“现在?的女娃娃真是了不得,连西天老佛看?中?的佛子都能拿下。”
她身旁站立的是个面容清俊的青年?,闻言笑道,“道君莫不是在?夸自己?”
福藏道君瞥了青年?一眼,笑着道,“此女倒是颇有我当初几分风采——”
顿了顿,她又道,“就是运气?差了点。命途多舛,当徒弟的话少不得看?着心疼。”
说着,她的手掌在?云镜上轻轻划过,镜面顿时一分为二。一面依然是到达第五重境的荀涓湛恩,另一面却出现了一个手持金令牌的紫衣男人。
正是进入秘境后就不见了踪迹的疯君。
道君身旁的青年?眼中?一亮,指着疯君道,“此子能得到道君的金字令牌,直接到达第七境。想来运气?极佳,道君何不以他为继?”
“此子杀业太?重,纵有气?运,亦不长久。”福藏道君语声淡淡。
转而指着荀涓身旁的湛恩,又笑道,“她得莲花护身,未必不能走得顺畅。”
“莲花护身……”
听到这话的青年?撇了撇嘴,带着两?分醋意,轻声道,“道君是又想起西天的旃檀佛子了?”
听见此话,福藏道君面上的笑意减淡。看?着镜中?秘境里?的三人,对旁边的青年?摆了摆手,
“旃檀不是你?能说的。退下吧,日后不要再来九重天。”
“道君恕罪——”那俊秀青年?登时慌了神,才要央求,一道灵光浮动?,他便消失在?园子里?。
福藏道君面色平淡,仿佛什么都没发生过。继续看?着云镜中?的荀涓湛恩二人,手指点了点云镜,划去了什么。
“这第六境与你?们却也没有必要……”
而后幽然叹道,“此次生死局谁为胜者,单看?他的后辈能做到哪一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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开窍什么的,显然是荀涓多想了。
刚一进入第五重门,湛恩就松开了她,双手合十?,低眉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