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越是将自己变得一文不值,便越显得舒瑶的眼?光一文不值。
舒瑶警告他,如果继续这样下去,她的耐心?很快就会耗尽。
到时候别说工作,她还会让人把他赶出?去。
‘随便。’周野说。
他根本不把舒瑶说的话当一回事?,更没把她放在眼?里。
仍旧我行我素地混着日?子,把自己活成一个混不吝。
舒瑶眼?见他已经?成了烂泥一滩,很理智地决定?及时止损,帮他解决事?情的那些钱只当是投资失败罢了。
但就在她决定?放弃周野的一周后,付一伟找到了她。
她不知道他是怎么找过来的,付一伟说是工地上的人告诉他的。
舒瑶不想追究,她猜得到他是为了谁找来,但舒瑶直言她已经?不想再管周野了。
这次没有夏鸢在,付一伟焦头烂额,如果不是走投无路,他也不会来找舒瑶。
周野这次犯的事?不小,对方不是上次那种只认钱的主,扬言要把周野告到牢底坐穿。
处理这起案件的竟还是上次那个戴警官。
像是已经?预料到他还会回来似的。
戴警官一点也不意外地写下他的姓名,问:‘这次又要那个姓夏的小姑娘来保你?’
周野黑眸微怔,低笑一声:‘好啊。只要你能联系上她。’
戴警官闻言看了他一眼?,没有多问什么,让他进了拘留室。
还是那间昏暗的铁笼子。
身上的衣服在颓丧的时候被人扯烂了衣襟,周野浑身上下脏污不堪,他蹲在墙角,将自己蜷缩成阴影中的一个点。
一个无人在意的点。
不知道姓戴的能不能联系到夏鸢,如果联系到了,她会不会来?
如果她来了看见他这样……
周野在等待里就在这样靠胡思乱想来消磨时间,他一时怕自己这么狼狈会吓到夏鸢,一时又咬着牙想就是要吓一吓她,看她以后还敢不敢离开。但这个想法只冒出?来一瞬,他又想到上次也是在这里,她哭着问他要她怎么办。
想起她的眼?泪,周野的心?都?揪成了一团。
他不想看她哭,也不想让她难受。
他开始有些紧张和慌乱,甚至问对面看守的民警能不能让他洗把脸。
对方拒绝了他的要求,并在第?四天的时候带来了有人来探视他的消息。
周野怔怔看着门口推门而来的人,黑眸中的光亮倏地熄灭——
来的是舒瑶。
她居高临下地望着周野,言语间隐含讥讽。
‘你这样是做给谁看?’
‘她走了就是走了,走了就是不会再回来了,你把自己搞成这样有意义么?’
周野扯了扯嘴角,‘是啊,她走了。你的目的达到了,怎么样,来领取你的战利品吧。你不是想要我么,拿去吧、’
舒瑶蹙眉,‘你这样算什么战利品,我要的是周野,不是一滩烂泥。’
她毫不掩饰自己的嫌弃与鄙夷,甚至想转身就走。
但她最终还是问了一句:‘你到底要不要我救你。’
周野彼时正缓慢地爬上一旁的长椅,他消瘦佝偻的背影像某种在黑暗中蠕动的骨瘦嶙峋的怪物,‘你救不了我。’
至此,舒瑶遵照了他的意思,走得毫不留情。
付一伟在外面等,等出?来的却?是舒瑶的一句:‘他自己不想活,怪不得我。’
付一伟气急攻心?,冲进拘留室指着周野的鼻子臭骂一顿,骂他没有骨气,骂他为了个女人毁了自己。
但他根本不知道,周野不是想毁了自己,而是他原本就是个垃圾,是夏鸢将他捡起来,扫去灰尘,没有她细心?加持,他不过是又做回垃圾罢了。
无论付一伟如何激动,周野也只是面无表情地看着他被民警架出?去。
对他这种根本立不起来的态度,付一伟也想像舒瑶那样一走了之干脆不去管他。
但他不行。
夏鸢走了,如果连他也不管周野,那他就真的完了。
那几天付一伟几乎想遍了能想的所有办法,找遍了他能找的所有人,可?他一没钱二没人,根本什么事?都?做不成。
一直到几天以后,有个自称是什么经?纪公司的人找来,替周野交了赔偿,领他出?来。
周野不认识对方,但对方却?对周野很熟悉。
他给了周野一张名片,‘听说你很会唱歌。’
周野不知道他在说什么,直到那人给他看了那段视频,以及一封匿名的推荐信。
那封信的末尾用简笔画画了一只风筝。
纤弱,悠远,仿佛一碰就会碎的风筝。
这只风筝替周野?开了一扇全新的门,门后是另一个世界。
真正属于周野的世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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