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能疼痛会延缓人的反应,冉月迟钝的愣了好大会儿,看似听明白了似的,一本正经的,问:“赔了...多少钱?”
秦时:“......”
秦时盯着冉月看了两秒,没搭理人。
冉月眨了眨眼睛,突然就想到了他?刚刚发脾气时候的那一番话,对,发脾气时候,他?说了一堆令人糊里糊涂的话。此刻堵在心里,她想问,于是,就问了,“刚刚,你说......我的世?界......什么的——”冉月偏过头,没往下说。等秦时接。
秦时动作没停,开始收拾医药箱,眼皮都没抬一下,淡淡出口,“你的世?界,”他?顿了顿。
冉月莫名有点期待。
接着秦时不疾不徐,淡淡出口:“太荒唐。”
冉月:“......”
???
一切处理好,合上手边的医疗盒,秦时拿着起身放到了原处。
转身走进厨房打开冰箱拿了两瓶水出来,拧开一瓶放到了冉月跟前?的茶几上,另一瓶自己喝。
一瓶水很快便下去了大半,干涩的嘴唇也?终于得到了缓解。
冉月自觉的拿过另一瓶水,拧开,喝了一小口。
气?氛尴尬到,不知道该寒暄些什么。虽然没了刚刚在郊外时候的紧绷。
幸好,秦时喝完水,转身进了淋浴间。
冉月自己冷静下来,这才对秦时刚刚的话回过来味儿,郁闷的抬手抵了抵脑门,自言自语:“不是只是有点冷吗?怎么,还?有蛇了?”
秦时洗了半个小时,再出来的时候冉月已经没在客厅沙发里坐了,可能觉得自己刚刚太丢人,厨房也没人,多半是进了卧室。
但?是行李箱还?躺在原地。
其实,他?还?有些话想问,比如,她说的“问一些没有结果的废话”,指的是什么?
当时自己急火攻心,现在回过来味儿,莫名觉得自己,错过了些什么,重要?的。
冉月的确是坐在卧室里,但?是没有睡,脚很疼,也?睡不着。而且还?没洗漱,但?她只想关上门,待在这里。
她觉得秦时一定在想:腿都不在乎,可以拿来换钱的女的,脑袋多半得有病。
或者觉得自己想钱想疯了,这三番五次的撞到一起,说不准是预谋做的一个局,目的就是钓他?这个凯子。
外边开门声关门声,包括开冰箱的声音她都听得一清二楚。
穿着拖鞋窸窣的脚步声越来越近的时候,冉月早早放在门把手上的指尖一个收紧,便扯开了门,而秦时也刚巧推开隔壁卧室的门。
两间卧室是挨着的。
秦时拿着干毛巾正揉头发。
“我觉得,我还?是不能住在这里。”冉月立在门边,盯着人看。
秦时刚洗过澡,鬓角还?挂着几?滴水珠。穿着短袖,露着结实的臂弯。看的冉月喉咙一紧。
秦时将揉在发丝里的毛巾收起,拿在手里,稍稍偏了偏脸,深出一口气,接着再次将目光放在冉月身上,顿了顿,方才说:“不要?自我感觉太良好了,我能把你怎么样——”
“不是!”冉月直接将话打断,就是没有自我感觉太良好,所以,“我是怕别人误会我在占你便宜。”
秦时盯着人看了几?秒,再加上刚刚荒郊野外,她冷冷清清,说的那些个话,仿佛一下想通了什么,从鼻息间发出一声轻嗤,似乎是在笑。
冉月抬眼看过的时候,只看到一侧勾起的若有似无的嘴角。
“你笑什么,我说是真的,”冉月表情严肃而认真,想着自己不是他以为的那种人,也?玩不起,不是能玩的那块料,三年前不行,现在也不行,“我是好好想过的。我不想,明明我什么便宜没都没占到,还?要?被人在身后说三道?四。”
秦时越听越想笑,直接迈开一步凑近,沐浴露淡淡的茉莉花清香扑面而来,避重就轻的颠倒,不戳破,“所以,”说着顿了两秒,“你这么折腾,一直......都只是不想......占我这个便宜?”
冉月觉得秦时这句话似乎不对,不那么确切,好像漏了点什么,但?她又一时想不起来,表情看似淡定的一塌糊涂,其实心尖颤的不行,“也?不能这么说。”
“那是什么?”秦时回味了一下,哦了一声,“是你想占我这个便宜,但?是又怕人说,是吗?”
“我没这么说,你别乱说,”冉月被绕的有点糊涂,也?没弄明白是自己的表述问题,还?是某人的理解问题,“不是这个意思。”加上对方气势太强大,让冉月顿时表述的词汇都开始变得匮乏。
“那到底是什么意思?”
“......”冉月脑袋结了一个疙瘩,“你把我绕糊涂了,反正不是那个意思。”说着转身扶着门框就要进门去,这是一次不太成功的谈话,冉月觉得需要?及时停止。
但?是即将关上的门,却是被秦时伸过来摁住门板的掌心又给推开了,“你紧张什么?”
目光犀利,紧眯。
“没有紧张。”
“那你干嘛这么着急关门?”
冉月抓着门的指尖摁到发白,“我这会儿有点乱,说不太清,咱们还?是改天再谈吧,反正,我刚刚不是那个意思。”
“哪里乱?”
冉月:“......”
“你、手能松开吗?”冉月没想到明明好好的一句话,怎么就发展成了这样。
秦时拿着毛巾的手撑着门,身子半靠在上面,看着冉月静默两秒没说话,接着令人毫不设防的抬手轻捏了一下冉月的侧脸又立马放开。
突然的触感让冉月脸颊像是被烙铁烫了那么一下,下意识抬手用手背蹭了一下被捏的地方,盯着人瞬间红了脸,而另一只手用力摁着门板。
秦时盯着那张脸手下力道?稍稍一松,砰的一下门便被关了个严实。
秦时重新将手里的毛巾揉向了头发,一股滑腻蔓延在指尖还?没有彻底消散,两眼盯着紧紧关严的门缝轻扬起了唇角。
眸色渐深。
某种东西仿佛已被他?一眼看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