嘴角止不住地上?扬之?余,双臂也是情难自禁地搭在了他的?肩膀上?,与他交颈缠绵。
是,有些事根本不肖说?了。
用行动就好了。
那些说?了无数遍的?话,困在心里说?不出口的?话,全部随着与彼此的?纠缠传递给了对方,瞬间一清二楚。
大家都明了得?不能再明了了。
里里外外。
由身?到?心。
……
因两人折腾来又倒腾去,加之?之?前?的?布置和收拾耽搁了太久,等成亲的?仪式能摆上?台,已经是大半夜了。
一般来说?,修士的?结合是不需要仪式婚宴的?。
毕竟和凡人不同,修士的?结合比起肉身?,更多讲究的?是精神层面上?的?契合。
可宁琅还是坚持要办了这个只有他们二人的?仪式。
一来,她要昭告天地——就是那个总是撺掇她杀心上?人的?那个天地,他们要复合了,拜托它积积德吧,别再破坏他们夫妻俩的?感情了。
二来,是她要给东朔一个名?分——日后?他在外行走江湖,可以堂堂正正说?自己是她宁琅的?男人。
虽然这名?号对别人不一定管用,但对东朔能有用,就够了。
光是想想他一脸自豪地说?出那名?号,宁琅都忍不住想笑。
不过他肯定是不肯说?的?,等日后?要有机会了,一定要逼他说?一回才好。
于是,在夜半三更之?时,千里无人之?地,残垣断壁之?中,大红的?灯笼挂起,流动的?囍字遍地走,曾经被视为正道之?光的?修士,和人人喊打的?大魔头,站在了月下,桌前?,双双举起一杯合卺酒,望向彼此。
东朔的?眼里只有宁琅。
但宁琅的?眼中还有那些黑乎乎的?豆子人。
它们着实?太吸睛了。
被东朔撒豆成兵造出来的?豆子人们没有脸,虽有个人形,却是一团黑。
此时此刻,它们正充当这场仪式的?见证者。一些坐在地上?,围着他们二人,小脑袋纷纷上?仰,鼓掌造势。一些则趴在房顶,挽着小竹篮撒着小花花。
可不知道是哪个缺心眼的?,误把纸钱当成花捡了回来,一同洒下,当夜风吹过,这场面总觉得?分外瘆人。
不像是人间婚宴,就特?别像是发生在阴间的?事情。
东朔一直盯着宁琅看,自然没有错过她脸上?一闪而过的?惊悚。
往旁分了个眼神,他找到?症结所在。
再是一眨眼的?功夫,豆子人们全部多了头脸手脚,身?上?还化出了衣物,一个个看上?去是再正常不过的?人了,还咧开嘴,争做最喜庆的?那颗豆子人。
宁琅:“……”
天才不愧是天才。
她也算明白了,当初东朔是怎么化出剑修师兄去骗她了。
明明只是在心里想一想,却还是被抓了个正着。
东朔的?脸沉下一分,不高兴地说?:“不要想他。”
“好好,不想就是了。”
眼睛跟着眯了起来,很有眼色地哄人:“今天晚上?我就想你一个人。”
这简单干脆的?甜言蜜语把人给哄笑了。
东朔言笑晏晏的?样子,如?是一直在天上?吃着清风喝着露水的?神仙,被蛊惑下了凡尘,身?上?也跟着沾上?了人的?七情六欲,多了几?分人情味,好看得?让人别不开眼。
而不光嘴边,他连眼里都带着浅浅笑意,开心难以自禁。
“阿宁真想清楚了?这一杯酒喝下,我就不会再放你走了。”
宁琅没吭声,只在心里吐槽:说?得?跟她不喝这杯酒,他就会放手一样。
别说?放手了,哪怕她就看别的?男人一眼想别的?男人一下,他都能偷偷气得?要毁天灭地的?样子。
可到?底,她选择这一遭,不是为了天地,更不是为了他人。
仅仅是因为眼前?人是眼前?人而已。
于是举杯对嘴,一口干了酒,一滴不剩。
接着豪放地掷下酒杯,袖背抹嘴,非常霸气地看向东朔,洒脱道:“前?世今生都你了,不改了。”
虽然这合卺酒不是这么喝的?,不符合凡人成亲的?规矩,不过东朔也没说?破,全全当作自己不知道,也仿着她的?样子,干脆利落地一口闷了酒水。
望向宁琅的?目光如?胶似漆,蜜里调油,黏得?人发愁。
“从今往后?,阿宁便是我妻了。”
又不由慨叹:“真好。”
宁琅笑了,扑进?他的?怀里,仰起头去看他,把天上?明亮洁白的?皎月和他一块装进?了眼里。
“是,确实?挺好的?。”
作者有话要说:我现在可以非常自信地宣布——日常正式结束!
明天不更,休息一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