害怕的嘟嘟声和叉形标志令人欣喜地没有出现,反倒是放置固定托盘的石桌子从地上打开的方形机关口缩了下去,但机关口并没有合上。
两人小心地向前两步,从方形口往下望去,漆黑一片看不到底,摸索一番能碰到石梯和防护的铁链子。
“下去吗?”雷冬冬问。
“当然了,都走到这一步了,我也想看看我的极限。”
两人于是手牵着手缓慢顺着石梯往下走,刚走下两三阶,头顶的方形机关口就跨擦一声迅速合上,把两人吓了一小跳,拍拍胸口,又继续往下摸索。
体感下到两三层楼的高度,就看见了一道平行于最后一节石阶的现代防盗门,雷冬冬走在前面,便先上前拧了一把,并没有落锁,能正常地打开门。
两人朝门里看去,这是一间带有吊顶灯的敞亮的屋子,中间是一套雕刻了复杂人物花纹的梨花木办公桌椅,桌上文房四宝样样俱全。桌椅的后面整齐摆放了两排高矮一致的铁质档案柜,柜子里全都是捆束起来的竹简卷。
“穆白你快来看!桌上的就是生死簿!”
穆白还在对屋子里中西风家具的奇异又和谐的结合感到惊奇,听到了雷冬冬的招呼,她赶忙来到桌子边看。
书桌上有本蓝色线装簿子,上头用漂亮的行书竖向写着“生死簿”这三个大字。
一时之间复杂的情绪都涌上了心头,穆白也不知道到底用什么来形容自己的心情为好,她说不出来,她甚至感觉到在惊喜感慨之外还有一丝莫名其妙的哀痛。
雷冬冬大概也是十分感慨的,一路上咋呼不停的声音也静下来了十秒。
可没等她俩感慨完,防盗门突然被拧开,一众不少于十个的黑色西装的男人迅速冲了进来,将两人团团围住。
穆白还没来得及惊叫便觉得脖颈后一阵猛烈的剧痛,随即两眼一黑,昏了过去。
“嘶.....哈。”等到再迷迷糊糊睁开眼时,脖后的钝痛让穆白神志瞬间回笼,她左右一看,身边已经没有了雷冬冬的踪影。
她皱着眉头环视一圈,发现这是一间非常大的现代化办公室,墙面背景色采用冷调为主,整个布置格局分明而有设计感。办公室里有秘书台,有茶水木桌,有一张小型沙盘桌,甚至有能摆下三个曲面液晶屏的长条折角办公桌,和一张正背对着她,明显根据人体力学设计的,还带了头靠的沙发型真皮办公椅。
而她呢,正身处于茶水桌前用来接待客人的沙发椅,两手还被反捆在身后。
怎么会感觉这个环境如此的熟悉......
穆白甩甩头。
也许是因为生前自己常去老总办公室送文件?不,不对,老总的办公室没有这样大的地盘不说,她的老总也根本欣赏不来这种用来打游戏贼爽的曲面屏电脑。
穆白还在陌生又熟悉的环境中局促而慌张的时候,宽大的办公椅缓缓转了过来。
椅子上的女人有着让人过目就绝对无法忘却的精致容貌,眉目深邃眼尾细长,鼻梁高挺口唇嫣红,一头乌黑的长直发垂至凹凸分明的锁骨处。两条细长的腿交叠着,裹在浅蓝色轻纱质的过膝裙摆里,小巧的脚踝上系着两圈高跟鞋的绸缎绑带。
大概是受雷冬冬的话语影响,穆白下意识望向女人的眉头间,那里果然有一道神印者才有的痕迹,是竖向的冰蓝色水波纹。
女人的神情看着平静如水,只是对上穆白的脸后,眸子里一瞬闪过的情绪让穆白看不明白。
穆白的心跳莫名其妙的加速起来,速度快到好像要跳出了喉咙,她慌忙垂下头想遮掩住迅速泛红的双颊,兀自懊恼地想:穆白啊穆白,你二十来年没对男人动过心,该不会是因为喜欢美女吧。
还没适应过来自己这些年从未有过的生理反应,穆白的下巴便被葱白的指尖挑起,没时间惊讶美女是不是会瞬移术的穆白已经本能地屏住了呼吸,近距离感受美颜的暴击。
“你叫,穆白?”
美人声音清清冷冷,让穆白想起了父母还在的某年暑假,全家人在红山里游玩后,她带着浑身热汗一头扎进山涧清潭里的感觉。
“嗯唔。”对上美人专注的双眸,穆白的嗓子好像失了声,发出一个音都要了她好大的力气。
“穆白,你是我的爱人。”
“嗯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