帝炆轻敛眉眼，眸色暗沉。
目光落在王青璇的脸上。
纵是抹了药，如今看来自然是触目惊心。
“对不起。”
三个字蓦然从帝炆的口中脱出，让王青璇的身子僵在原处。
她没想到帝炆会再说一遍，她以为昨夜就已经到了他身为王爷尊严的极限……
“王爷不必道歉的。”
王青璇撇过头去，有些气恼自己竟然这般情绪化。
不过三个字而已，便能让她眼前一阵温热。
帝炆坐在床榻边上，一阵独属于他清冽的气息飘然涌入鼻尖。
“昨日动手确实是本王的不是。”帝炆抬手想要抚上她的脸颊，却再次被她偏头躲过。
她不是故意的，只是下意识的就这般做了。
这一个晚上，王青璇想的清楚。
她是个什么样的人，也没人比她自己更了解。
不成纯粹如一的感情她宁愿不愿。
这个世界上，别人爱她千分万分，她能给回去的爱也只会少，不会更多。
好像只有这样，才能保护住她的心。
实在是太脆弱了，哪怕一丁点儿伤害都会让它破碎。
帝炆的心里早已经住进去了简琉璎，即使现在又她的位置，她也不愿意和别的女人同住一室。
已经脏了的东西，她怎么会要呢……
清冷的眸子闪了闪，王青璇看向帝炆的眼神也跟着变化起来。
似乎和往常一样，但总觉得少了些什么。
“昨夜臣妾也有不对，不该在王爷面前提起简王妃，是臣妾逾越了。”
王青璇的声音平平淡淡的，似乎有什么东西随着空气逐渐的飘远。
他想要抓住却无能为力。
“没有，你……”
“王爷不必多言，你我二人本就是同盟罢了，是臣妾乱了心神，才会生了些不该有的念头。”
王青璇今天似乎就没打算让帝炆将话说全，他每每说到一半，便会被她打断。
同盟罢了？
这四个字让帝炆的眸色阴沉了下来，如同暴风雨来临前的天幕，沉的像是要落下来一般。
“本王不准你这般说话！”
“那你想要我怎样！”
王青璇也被逼急了，瞪大了双眸紧紧的盯着帝炆。
似乎是责问，有像是在等着他的答案。
天边传来一阵闷雷，如同虎豹低吼一般滚滚而来。
屋里的人没再说话，窗外雷雨骤然倾盆而下，闪电照亮了两个人之间的距离。
近的似乎触手可及，却又远的让人心冷。
静默了半晌，王青璇率先动了动身子。
“我不想再谈了，王爷还是回去好好准备一下吧，赐婚的圣旨应该快到了。”
“你若不愿，本王可以不娶姜沅衣。”
帝炆站起身来，眼神中竟带着一丝央求。
某一瞬间，王青璇竟觉得他有些可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