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人吗？”
宋榭喊了一声，却只有自己的回音四处飘荡。
她不知道自己置身何处，但她能感觉到这个地方很温暖，似乎还有一丝的潮湿。身后传来“滴滴答答”的声音，好似有水珠落在了石板上，声音清脆。
除此之外，只有她的呼吸声。
宋榭的眉头拧了起来，缓缓阖上了眼眸。
她忽然想到了一个可怕的问题，白泽和玄龙是神兽，莫非自己在他们其中一个的腹中？
可很快宋榭又否定了自己这个想法。
司雪衣之前说的清楚，他要用自己的血来让白泽修为大成，是决不可能让白泽和玄龙吞掉自己。再者，如果真是在他们的腹中，自己怎么可能还有命活着？
想至此处，宋榭鼻间轻嗅，闻到了一股淡淡的清香。那味道是她从来没有闻过的，味道很淡，有点像松柏的香味，又夹杂着花草的香，凛冽中夹带温馨。
嗯？
这香味……
宋榭倒吸了一口冷气，整个人都僵住了，全身好似被冻住了一般，呆愣愣地坐在那里。
这香味……她闻过的。
只是，那是在梦里。
梦里的她和顾季长在一间屋子内说话，两人比现在还亲密。桌上的香炉中燃着熏香，那香味与这一般无二。那屋子，宋榭没有去过，根本没有半点的印象。
当然，这香味在她的梦里不止出现过一次。
遇见顾季长第一次梦里的场景，是在白玉广场。满地的尸体，鲜血横流，空气里都是让人作呕的血腥味，血雾弥漫里却有一缕淡淡的香味。
后来的无数梦境里，宋榭都有闻到过这种香，只是她并没有放在心上。
可如今这香味再次出现，宋榭不得不重新思考这个问题。那些曾经自己忽略的问题。
是，她以前怀疑过自己和抚仙宫有关，可是她是实实在在的人，根本不可能是修道之人。而且，跟在自己身边的，还有白月楼的人都是看着自己长大的，不会是隐姓埋名的仙人。
但，为什么这么多的细节巧合？
宋榭背上渗出了冷汗，全身冰凉。
她不敢确定自己的想法，可也不知道该找谁去求证。
薛南风么？
他是不会说的。
白语尘……
师父若是知道，为何要瞒着自己呢？
不会的。
宋榭缓缓摇头，自嘲地笑了起来。
或许，是自己想多了吧。
“这次我们要是失败了，她知道了所有的事情，我们……”
山巅上，有人望着远处的白雪幽幽问了句。
“那就不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