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季长一愣,连忙指了指旁边的空座,又添了杯热茶给她,“你慢慢说。”
蝉衣饮了口热茶缓了缓气息,摇头道:“我和落葵去了揽月楼,发觉揽月楼中有些诡异,暗处有人盯着风吟。我们问过了楼里的人,他们说半个月前的时候,风吟与人发生了口角,盛怒之下将那人踹出了屋子,结果那人重伤。”
她顿了下,抬眉,“公子可知,风吟姑娘伤的那人是谁?”
顾季长皱眉,“谁?”
蝉衣叹气,“唉,说起来也是巧。风吟重伤的那人,是天渊阁在京都分部的一位主事。那人还有一个身份,是东宫的幕僚。”
“什么?!”
顾季长惊得直接站了起来,愣了半晌,扭头看着蝉衣,一脸的不相信。
“你说……东宫的幕僚是天渊阁的主事?这消息,又是如何探出来的?”
蝉衣一脸无语,放下茶盏无奈道:“公子你莫不是忘了,宋姑娘可是白月楼的楼主,这消息当然是从白月楼哪那里知道的,更何况还有阿衡公子确认。”
顾言望天,果然么,顾季长又把这事给忘了。
顾季长闻言眨了眨眼睛,摸着鼻子扭头看向别处,不以为然道:“是吗?我怎么不记得这事?”
说着,他话锋一转,皱眉道:“先说正事。风吟伤的可是宰相府的幕僚,那柳翎就没插手此事吗?”
蝉衣摇头。
她和落葵仔细询问过,这件事情发生后,柳翎早已得知了消息,却未置一词。这也是她和落葵不明白的地方,或许风吟也想不明白。
顾季长没有说话。朝廷中除了陈玄正之外,还有宰相柳庭。柳庭这个人心思深沉,自他任宰相之后,确实屡有建树,却也暗中一直在排除异己,死在他手中的官员不计其数。他府上的幕僚,有文人武夫,也有江湖异士。他们的手上,可没少沾染他人的鲜血。
据可靠消息,柳庭表面上看似与柳翎同路,实际上却有别的谋算。
半晌,顾季长抬头,声音低低,“那落葵呢,怎么没与你一同回来?”
蝉衣应声道:“落葵让我先回来告知公子一声,她在揽月楼中保护风吟姑娘。”说着,眉头皱了起来,“我方才在揽月楼还听闻了一件事,此事与程知微程有关。”
程知微?
顾言眼中满是诧异,程知微和顾季长是至交好友,薛家和程家更是世交。只是,早些时候得到消息程知微已经离家,这些年踪迹全无,怎得这会儿倒是出现了?
顾季长有些无力的晃了晃手,一手扶着额头,言道:“他怎么了?”
蝉衣声音低低,说道:“听说程公子人在北疆。”
北疆?
顾季长拢眉,“他在北疆很奇怪吗?”
蝉衣缓缓摇头,“不奇怪。只是,北疆与陈庐城一般近来都不太平。听说,那边现在有人私下聚集人马,打算护卫天下百姓。这话说的好听,可若是没有战事,他们这样做那就是死罪。”
顾季长可算是听明白,背上不由得一凉,愣愣地看着蝉衣,“这消息从哪来的?”
蝉衣耸肩,“红雀送来的。”
白月楼的消息……那看来是没有错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