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越的朋友也很少,除了白语尘之外,便也只有一个叫秦筝的人。
宋榭握着酒盏,眼睛眯成了一条缝。
“那……会不会是当年张越在赤羽军中的时候结与人结了梁子?”
京墨摇头,回答的很肯定。“不可能。”
当年赤羽军因秦冬济的缘故,官至从三品以上的尽数被流放,赤羽军也因此分往各地军营。张越能够安然无恙,是因他替柳渊挡过一箭。
张越这个人在军中很是低调,从不提及此事。直至秦冬济事发,世人才知道此事。那时候还有人传,秦冬济之事是张越告发的。
“呵……”宋榭冷笑了声,“这么看来,这位赤羽军统领,应该是朝堂之上权利追逐的牺牲品。”
凌羽啃着鸡腿,满嘴的油,嘟囔道:“宋姐姐,你重点错了哦。”
“吃你的鸡腿去。”
宋榭敲了下他的额头,转而向京墨问道:“张伯父的伤……很严重吗?”
见宋榭岔开了话题,阿衡眉头拢了下,却没有吱声。
京墨唇角绽出一苦笑,摇头道:“伤倒是不重,可是人废了。”
家中遭逢这样的变故,换成任何人恐怕都不好受。张越和夫人鹣鲽情深,府中那些下人也都是跟随他多年的人,一夜之间尽归黄泉,他又怎么可能会好?
阿衡寻思了下,疑惑道:“张家发生这样的事情,张庭和张恪没有反应吗?”
“他们……他们现在还被蒙在鼓里。”
京墨颇为无奈,叹息道:“拂月城那边的府衙案发当天就已上报,可是朝中知道此事的人都三缄其口,将奏报悄悄呈到了东宫,因而张庭和张恪根本就不知道张家出事了。”
张庭和张恪不知道……
宋榭僵了一下,手中的杯盏忽然碎了,酒水混着血珠洒在了桌上。
“宋姐姐!”
“小姐,你……”
凌羽一下子慌了神,手中鸡腿一扔,扑过来将宋榭的手腕抓住,仔细去看她掌心的伤。
苏木已跑回了屋中取来了药箱,取了干净的水,拿着白纱清理伤口处的瓷片碎渣,眼睛红红的,有些生气不愿跟宋榭多说一句话。
京墨眼底掠过一丝心疼,暗暗叹气。
张家的事情于宋榭而言,与失去亲人无异。她不去拂月城,是为了保全张家还活着的人。
每一个身在朝堂的人,哪个不是如履薄冰,又哪个不是八面玲珑?张庭和张恪能够在朝中有一席之地,也不是心思单纯的人。
可若是让人发现宋榭和张家有牵连,那肯定会大做文章。也许还会将张氏兄弟与顾家联系在一起,那么他们的处境便很危险。
苏木给宋榭处理完了伤口,气呼呼道:“手是你自己的,你不疼的吗?”
宋榭面色略微有些白,摇了摇头什么话都没说。
顾府。
大夫来了一拨又一拨,可没一个人能确定老夫人到底是因何昏迷。
顾季长双手紧紧攀在一起,骨节泛青。
“去把初七找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