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夫人是命人给我传了信,两府婚事不变,但前提是我娶的人是敏姑娘。若是其他姑娘,她也奉劝我,遵从本心,不必看她的颜面,娶一个豺狼回家。”
祝丹丹还要再说,祁瑾却直接提气快步离去,根本就不给她再说的机会,自然也没到看她眼底的恨意。
这该死的老东西,都一只脚踏进棺材了,还来坏她的事!她如何能气消,走着瞧!
庞乾这段时日忙了起来,冯鹤鸣又在白鹿学院任教,阿莲就没人看着,姜雨笙不放心,让茶花把阿莲接到府里来住,正好和姜湛有个伴。
但没想到老夫人一见阿莲是个痴傻的,就严令禁止姜湛去凌秀阁,说是这痴傻会传染给湛哥儿,她的宝贝孙子可不能出任何意外。
姜雨笙听到这话简直气极反笑,但懒得和愚昧的人多解释半句,凌秀阁里多的是各种玩偶,即使姜湛不来,阿莲一个人也能玩得很欢快。
六月的天就和孩子的脸一样说变就变,上午还是晴空万里的,下午就忽然下起了大雨,茶花一路紧赶慢赶回来,但还是被淋湿了,她拿着纱巾擦着秀发,回姜雨笙道:“奴婢瞧着桃花姐姐这气色好得很,都说有了身孕会吐会想睡,可她打算盘打得不要太利索,二娘都要赶不上了。”
前段时间才知道桃花已经有三个月的身孕了,姜雨笙心里欢喜极了,隔三差五的就让茶花送些补品过去,程二娘更是将这个弟媳捧在手心里疼着。程苏是个内向的人,不善言辞,但听说已经在摸索给孩子做拨浪鼓了。
“还有二娘说了,吃个一个多月的药,程公子现在比之前好了,眼睛能感受到一丝亮光了,若是继续吃下去,再加以针灸,虽不能复明到和常人一样,但看个大概的轮廓还是没问题的。”
姜雨笙点头,心里却有些疼惜二娘姐弟,虽然不知道他们家什么来历,可当年出事时程苏不过就姜湛这般年纪,却被人用如此狠毒手段迫害,对方也委实心狠手辣。
茶花下去换衣裳,芍药从外面进来:“小姐,孟家那位又来了。”
“不见。”
芍药应声而去,哪知道这次孟千柔竟然直接就冲到了凌秀阁,站在院子中间,也没撑伞,大雨将她淋了个彻底:“姜雨笙,你必须要让宋妙手去医治申屠承。”
姜雨笙站在楼上,推开窗户,居高临下地看着孟千柔,淡淡地问了句:“为何?”
“什么为何?让你去就去。申屠承若是死了,大奉和南唐起了战火,你就是千古罪人。”孟千柔一开口,大雨就灌到她嘴里,她连着呸呸几声。
阿莲听到声音凑了过来,见到孟千柔那样忍不住捂嘴而笑:“落汤鸡,好玩。”
“你才是鸡,你全家都是鸡!”孟千柔破口大骂,“姜雨笙,我再给你最后一次机会,再不让宋妙手去救申屠承,我就让我父亲去皇上面前高你一状!”
“这倒是好笑了,申屠承是在大婚之日被你打晕的,近百人都亲眼目睹,你还想赖到我身上了,可真够无耻的。”
听闻尚书府找了全都城最好的几个大夫,甚至太医都请来了给申屠承医治,但依旧毫无起色,最后他们只能把希望寄托于被誉为神医的宋妙手,可去请了好几次,人都还没见上呢,就被东厂的人给架着出来了。
东厂的人只听苏俨的,而苏俨又是姜雨笙未来的夫君,孟千柔只得来找姜雨笙,但来了几次都被芍药给赶走了,今日若不是康氏趁机将她放进来,她哪能站在凌秀阁这骂人?
“宋老先生医术再厉害也没有起死回春的仙术,若是治不好了,你们反倒赖上老先生,谁的过?”姜雨笙早就看透了尚书府一家的本性,“我要是你,还是多到道观里祈起伏,指不定慈航道人听到你真心忏悔给你点希望也说不准。”
康氏撑着一把伞进来,替孟千柔遮住雨,痛心道:“你何必来求她呢?她无情无义,心肠又硬又狠毒,你这不是自讨苦吃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