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昭眨巴眨巴眼,干笑了一声:“父亲……您先听我解……”
秦肃端却早已怒火中烧,他恨铁不成钢的骂道:“你这个畜生,这便是你做下的好事!”
眼下秦昭只想快些下车,便解释道:“父亲,我是冤枉的!我没做过!”
“没做过?”秦肃端冷笑一声:“没做过人家能当街说你?没做过人家敢主动招惹你这位小王爷?”
秦昭见她解释不通,最后索性一咬牙,道:“就这么说吧,父亲,若是我当真做过这桩事,您就算哪天打死我,我也便认了!可眼下……儿子看到一个熟人在外面,要出去一下。”
秦肃端冷冷的看了她一会儿,又觉得她说的不像是作假,便松开她的肩膀道:“你若是没做过,你慌什么?自有本王给你做主,你……”
秦昭一被松了禁锢,立刻站起了身来,连忙笑道:“父亲,这种小事儿就不劳您费心了,我自个儿能解决,哦对了,我可能一时半会儿回不了府,您午膳不用等我了。”
她说着,直接掀开了车帘,纵身一跃跳下了马车。
秦肃端坐在车内沉吟了会儿,听着前方车夫的声音传来:“王爷,咱继续等小王爷还是回府?”
秦肃端顿了顿,沉声道:“去工部衙门,找大公子回来。”
车夫立刻回道:“是,王爷。”
秦昭下了马车,不远处的那出闹剧还在继续。
远远看过去,那名苦主显然是姓“吴”,因为她看着那栋府邸的红漆招牌上,明晃晃的写着两个字——吴府。
吴府门前的大街上,所围观的人群也是越来越多。
秦昭直直的向那抹倩影的方向走过去,她径直来到那人身后,而那人似是有所感知一般,也恰好正侧过身子——
目光相接的一瞬间,秦昭不禁看的呆了。
恍惚间她只觉得面前的女人眉目清冷,气度逼人。也不知道是不是她本身的矜贵气质使然,一身普通的素妆穿在身上,却愣是让她穿出了雍容端庄的味道。
四目相接间,秦昭甚至能清楚的闻到她身上那股素雅的梅香。
秦昭不禁心中感叹着,不愧是天家养出来的美人儿,就凭她身上这股子睥睨天下的冷傲气度,便足够让寻常人自惭形秽了。
“又见面了哈……”,秦昭干笑了一声,继续道:“哎呀,说起来这京城也是小,一天咱就见了两回呢。”
女人的目光在她脸上稍一停顿,美目流转间,唇角已然挂了几分淡笑。
却不说话。
秦昭又连忙补充一句:“这也太巧了……您说是不是?”
对方闻言,眼中的笑意愈发意味深长,淡声道:“是很巧。”
秦昭却被她笑的心里直发慌。她就不能说点别的么?
比如说,直接问她,她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
秦昭索性一咬牙,道:“我知道你误会我了,但我是冤枉的,我没做过!”
“哦?”对方挑眉看了看她,像是听到了什么趣事般,轻笑了一声道:“如今证据确凿,难道小祁王爷不应该考虑该如何向陛下解释么?你同我解释做什么?”
秦昭:“……”
秦昭顿了顿,索性一咬牙,直接看向了吴府的主人,也便是那位正在声泪俱下怒骂她的苦主。
她状作不解的大声问道:“这位大叔,我是新来的,敢问那秦昭到底怎么你了?”
男人一听她的话,瞬间看过来,怒骂道:“她抢我妻女,占我府宅!”
秦昭点了点头,也跟着义愤填膺的骂道:“听你这么一说,那秦昭还真不是个东西呐!”
男人一瞬间把她当成了知音般的点点头,继续哭喊道:“小哥你也是个明白人,我现在就只盼着那恶人秦昭能被一道天雷劈死,也好过让他继续作恶!”
秦昭顿了顿,笑道:“大叔,既然那秦昭如此不是个东西,您干脆去报官吧,若是报了官,衙门会管的。”
男人一听说要报官,愣了一愣,当即便骂骂咧咧的道:“报官有什么用?若是衙门能管,我还用得着求诸位给我做主么?”
他说着,又是一阵猛烈的咳嗽。
转而被家丁连忙搀扶着回府去了。
闹剧一经结束,围观的人群也就瞬间四散。
各回各家,各找各妈。
一瞬间,秦昭又忽然想到了什么,她立刻回头,只见有两道身影依旧站在原地。
这回,三公主人竟然没走?
难不成,是还在等着看她笑话的意思?
“……”
秦昭顿时心下有些懊恼。
这个女人为什么每回都要看她热闹才好?
是巧合还是有意为之?
想到这里,秦昭迎着她打量的目光,正色道:“我以前,可有得罪过你么?如果我没得罪过你,为什么你看起来都像是很讨厌我?”
她一句一顿,问出了心中所想。
她实在是太好奇了,为什么这个女人每次见了她,都是那副冷淡的态度,就像是她曾经对她做过多么十恶不赦的事一样。
对方闻言,默了会儿,只淡声道:“并无。”
秦昭顿时松了一口气。
可她刚把心放下,对方的眸子里已然闪出了一丝微不可查的冷意,道:“但小祁王爷有句话确实说的不错。”
秦昭一怔:“什么?”
她眼尾微微上挑,似笑非笑:“我确实,很讨厌你。”
秦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