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快无数次重现过的场景再次在眼前出现,一名披头散发的女子出现在她的视野中,向着远方疯狂的奔跑,孟浮笙也下意识的追了过去。两人越跑越快,粗重的喘息声在这片寂静的树林中响彻。尽管孟浮笙知道追下去的结果只是一场折磨,但是她仍忍不住要追过去,哪怕只是看上一眼。
散发女子跑的很快,但是很快就跑进了一条绝路,来到了一片深不见底的悬崖边。孟浮笙放慢了脚步,缓缓的靠近了女子,语带颤抖的说道
“妈妈?是你吗,妈妈?”
孟浮笙知道,虽然每次散发女子出现的方式都有不同,不过最后她总会把自己困进一处绝路。有时候是一间林中小屋,有时候是山谷,有时候是坑洞或者像这次的悬崖。而下一刻发现自己的她就会猛地扑上来,一把扼住了自己的咽喉。将瘦小的自己悬空举起,嘶吼着想要扼断自己的咽喉,或是火烧,水淹,刀戗等等等等。
在这个梦魇中,她和这名女子一次次上演着这样的戏码。最初是女子追杀她,而当她一次偶然间发现女子的面庞和自己的母亲艾迪竟惊人的相似之时,每次进入这个梦魇就变成孟浮笙主动去寻找对方了。
在这杀与被杀的轮回中,那张酷似母亲艾迪的脸就是她唯一的期盼和慰籍。当她喷涌的鲜血溅满女子的身体时,孟浮笙从心底产生了一种自己温暖了母亲的奇妙念头。如果说在这场梦魇中母亲的愿望就是杀死自己,那么她十分愿意满足母亲的愿望,只要能换来母亲对自己那么一瞬间哪怕是充满怨恨的——注视。
然孟浮笙很清楚哪怕在梦中,这个散发女子也绝不是自己的母亲,她也深深恐惧着哪怕是梦中的死亡。只是在她心中,这是她代替孟伟,对自己母亲的赎罪和补偿。
听到了孟浮笙的呼唤,悬崖边的女子缓缓的转过脸看向孟浮笙,机械般的伸出一双枯槁苍白的手掀起了覆在额前的长发。
“啊!你不是!”孟浮笙惊觉这次和以往不同,掀起的长发露出的,不是她熟悉的那张,充满仇恨的艾迪的脸。而是一张珠圆玉润,巧笑倩兮的靓丽面庞。
这张脸嵌在这具枯瘦干瘪的身体上,就像带错了面具一般。而更让孟浮笙惊恐的是,这张脸她并不陌生,正是马雯的脸庞!
孟浮笙毫不迟疑的转身就跑,奈何沉重的双腿完全提不起力量,甫一转身就双膝一软跪倒在地。她喘着粗气伸出一双瘦弱的手十指狠狠的向潮湿腥臭的污泥中抓去,奋力向前爬行。还未来的及反应,就感到一只铁钳般的手掌扯住了自己的肩膀,狠狠一拽将自己拉了回去。
在地上翻滚了数圈才将将停住了身形,孟浮笙顾不得满身泥泞,探手撑地想要爬起来,张嘴对着马雯破口大骂。一抬头恰好看见满面微笑的马雯就直直的站在自己面前,还未等她看清周围的形势,马雯便伸手对着她的额头轻轻一推,还未恢复平横的孟浮笙便如一截腐朽的圆木咕噜噜的向悬崖下方滚去…
“啊啊啊啊啊!”孟浮笙大叫着惊醒,一把掀开了蒙住全身的丝被。才发现自己已然从梦魇中惊醒了过来。
细密的冷汗渗满全身,让她整个人如同从水中捞出来一样,散发着微微泛酸的气味。浓密的秀发将布满头皮的汗液死死的锁在其中,孟浮笙不得不伸手拨弄着拢在发箍中的头发散热。空调吹出的风让汗液迅速的蒸发,冰冷的感觉布满头皮,就像一只死尸的手在无声的从头顶轻抚向她的全身。
孟浮笙迅速的褪去身上的衣物冲进了卫生间,冲刷着身上的汗渍。也许真的是日有所思夜有所梦,她万万没想到有天马雯的脸会以这种形势出现在自己的梦中。
冲尽了身上的汗渍,孟浮笙扯过浴巾开始擦干身体。瞥了一眼卫生间的马桶,她最终还是决定不在自己卧室的卫生间内解手。现在已经是后半夜了,她随意的裹着浴巾往走廊的卫生间走去。
今晚家中除了自己只剩小安张妈和后母孙果儿,孟浮笙并不在意走光问题。趿拉着拖鞋走在走廊上,顺手按下壁灯往尽头拐角处的卫生间走去。
孟宅的主楼梯在整栋宅邸的中轴线上,由一个气派奢华的装饰台撑起通向二楼,再如巨龙的两道长须一般化为两条楼梯通向三楼。
此刻走向卫生间的孟浮笙便听到背后的楼梯传来一声声有规律的硬物撞击走廊实木地板的声音,虽然不大,但是在深夜寂静的走廊中格外的清晰。
察觉有异的孟浮笙疑惑的回头,接下来的一幕令她永生难忘!
孟浮笙本以为今天已经受够了所有能受的惊吓,可此刻无边的恐惧仍攥紧了她的心脏。她无力的依靠着墙壁缓缓滑坐到地上,跳的快要爆炸的心脏发出声嘶力竭的轰鸣。
浑身肌肉都在疯狂无规律的痉挛,孟浮笙伸出双手死死的吾住下体,随着尾骨肌一阵剧烈的收缩还是阻止不了一阵刺鼻的骚臭味道在空气中弥漫开来… </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