反正他还?在睡着,不会知道她干的这?些事的。
这?一想法刚一落下?,岑锦年便立即付诸行动?,带着窃喜,偷偷摸摸地朝他靠近,直至最后二人之间的距离,仅有一指之长,她才后知后觉地停了下?来,有些羞赧,垂了垂眼睫,不太敢看他。
等她的心跳不再蹦得那般欢快,呼吸逐渐平缓时,她这?才再次偷偷将眼睫抬起?,准备继续她的“偷窥”。
谁曾想,刚一抬眸,便撞进了一双明亮的眸子?中,他的眼角微微上扬,牵起?淡淡的笑意。
因着二人离得很近,所以她能够将他眼睫上根根分明的细长睫毛尽收眼底。
他一笑,便让岑锦年顿住了动?作,豁然醉在他深邃而温柔的眸光中,沉溺着,无法出来。
许久,他才挑了挑眉,沉声道:“看够了?”眉眼中满是?打趣。
然而这?时的岑锦年哪还?有什么意识可言,他问什么,自是?答什么,当即乖巧摇头?,如?实答道:“没看够。”
许是?她呆呆的面?容显得有些憨,莫名戳中了裴舟的笑点,嘴角的弧度止不住地上扬。
他抬起?右手来,宠溺地揉了揉她柔软的发丝,低低笑道:“那下?次再看,我手麻了。”
裴舟已?经支着左手,睡了有好一会儿了。
手麻了?
麻了?
岑锦年愣愣地眨了眨眼睛,好一会儿才反应过来他说的是?什么,待意识回笼时,便迅速往后退开,而后又以雷霆般的速度,迅速调整好自己的神情,仿佛方才的一切只是?幻觉,不曾发生过。
她可不想被裴舟追问,刚刚为什么要那样直勾勾地盯着他看,说不定?她的眼神还?会散发出什么如?狼似虎的奇怪光芒,想想就很尴尬。
裴舟见她端坐在软塌上,一本正经,可通红的耳根子?却出卖了她的情绪,不免笑了笑,却又体贴地没有追问什么。
“年货置办得如?何了?”他率先转移起?话题。
见他没有追问,岑锦年暗暗松了口气,而后朝他看了一眼,笑道:“都已?经置办得差不多了。”只是?眼神不太敢同他对上罢了。
裴舟了然地点了点头?:“难怪你?今日会有空来寻我。”
岑锦年:“嗯。”
不等她继续说些什么,裴舟倒是?不动?生色地继续说道:“倘若锦华去帮你?一块儿处理这?些事情,想来你?也不必这?般忙碌。”
“其实也还?好,毕竟不用事事亲力?亲为,我倒忙得过来。”见他提起?岑锦华,便想起?了苏邵,岑锦年不禁皱了皱眉,“只是?阿姐近日正因为苏邵烦着呢。”
裴舟垂了垂眼睫,掩住眸底的光芒,“哦?这?是?何意?”
提起?这?个,岑锦年有些泄气,鼓了鼓嘴,不满道:“也不知道这?段时日苏邵是?抽了哪门子?的风,只要我阿姐一出门,他就暗暗跟在后面?,什么也不说,什么也不做,就是?跟着她,甩都甩不掉,直将我阿姐弄得心情躁郁。”
“许是?......他后悔了吧。”裴舟试探着说起?。
岑锦年闻言,不免冷嗤一声,“后悔?后悔有什么用?他都伤我阿姐到这?个地步了!”
裴舟朝她瞥了一眼,见她神色愤愤,想了想,继续道:“或许,他已?经认清自己的错误了呢?”
岑锦年沉思一番,“我想,阿姐不会那般轻易原谅他的,毕竟他这?次做的实在太出格了。更何况......”她顿了顿,“不是?所有的伤害都能用一句认清错误来抵消的,如?果我是?阿姐,我也不会那般轻易原谅。”
裴舟明了。
心中暗忖,不会轻易原谅便好。
他的心思全放在了岑锦年的前半句话上,却丝毫没有注意到她的后半句话。
默了一瞬,岑锦年抿了抿唇,斟酌着道,“其实我仔细想了想,总觉得苏邵这?几日的反常,可能是?受到阳凯哥的刺激了,瞧见我阿姐同阳凯哥走得近,心中苦涩,而后郁郁寡欢,才惊觉自己完全没有放下?我阿姐,顿觉后悔,便想挽回。”
裴舟淡淡道:“你?说得倒也不无道理。”
“可是?......”岑锦年拧了拧眉,清澈的杏眼闪烁着一缕迷惑,“为什么人总是?要等到失去了才来后悔,而不是?从当下?把握好每一刻,每一个重要的人?”
裴舟朝她疑惑的眼神回望过去,想了想:“兴许是?......”
“嗯?”
裴舟的目光落在她单纯的面?容上,不知为何却又蓦地将口中的话语咽了回去,“我也不知。”脸上浮起?一抹歉意的笑容。
见状,岑锦年也没有追问,摆了摆手,“咱们不提他了。”语气略有嫌弃。
裴舟颔首笑道:“好。”
岑锦年恍然想起?一件事,当即朝裴舟问道:“对了,阿舟,上元节你?可有约?”她的眼睛很亮,涌动?着交杂的情绪,有期待,有忐忑,还?有些紧张。
见她这?般,裴舟有些不解,“怎么了?”
“你?就回答我有还?是?没有就好了。”
裴舟摇了摇头?,“并无。”
岑锦年脸上的笑意立即多了几分,“那上元节那天,你?可愿陪我出去?”
裴舟并没有立即应下?来,目光落在她的脸上,面?容有些纠结。
见状,岑锦年方松了一些的心绪,又不免紧张起?来,顿了顿,才试探着道:“你?是?不愿意吗?”刚问出这?句话,她的心口便紧了紧,有些难受。
这?次裴舟倒没有让她等太久,略微思索,便点头?应下?了,“怎会不愿意?不管你?要去哪儿,我总会陪着你?。”
他的声音一如?既往的温柔和宠溺,直让岑锦年以为自己跌到了蜜罐中,不然怎么会这?么甜,甜到她心底都开始觉得发齁了。
“那好,那我们就这?么说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