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我要上去的话，您的身份，恐怕就……”
“需要我说第三遍吗？”萧景琛声音低沉的道。
卓宇立刻坐直了身子，“不用，我马上上来！”
挂掉电话，卓宇回头看了眼沈建秋的车。
犹豫之下，终是推开车门，走了下来。
沈建秋其实是不知道卓宇在这里的，他只是气不过，坐在车里运气罢了。
这时，卓宇下车，他的气也运的差不多了。
正准备重新找萧景琛理论之际，他的手机突然响了起来。
是王春晖！
看到她的名字，沈建秋愣了下，随即按下接听键。
“喂？”
“沈建秋，你就那么着急吗？”王春晖开口便带着极重的戾气，“我们现在这样，怎么还你钱？你非要逼死我，想要人财两空对吗？”
沈建秋眉头微皱，目光看向车外，视线正好和卓宇擦肩而过。
他愣了下，总觉得那个人似乎在哪儿见过，于是回头看去，卓宇已走入楼宇，消失的无影无踪。
“苏氏变成这样，全都是因为你！你现在不但不帮我们，反而落井下石，沈建秋，你还是人吗？”
王春晖的怒骂声在耳边响起，他终是收回了视线，思绪也迅速的收拢回来。
“小晖，我们能好好谈谈吗？”
“我全家都被你害死了，怎么谈？”王春晖嘶吼着，声音里还夹带着风声，似在户外。
沈建秋看了眼外面被吹扬起的雪花，眉头紧皱了下，那不低于四级的寒风，他看一眼都觉得冷，那个女人竟然站在风里？
“你在外面？”他声音平静，却带着关心和担忧。
王春晖深吸一口气，让自己冷静下来。
“杀人偿命，欠债还钱，天经地义！我从来没有想过要逃避。”她建安的吞咽了下口水，迎着寒风，声音微微颤抖着，“给我点时间，让我先治好女儿！钱……我会还你的！哪怕是卖血，我也不会拖欠你分毫！”说完，她停顿了良久，声音里透着绝望和坚决，“我拿命发誓！”
沈建秋无奈的叹了口气，“我是那个意思吗？”
“我不管你是什么意思，总之你要逼我，我只有死路一条！”王春晖倔强的没有流出眼泪，只因为她迎着风，眼泪直接被吹回了身体里，“我女儿的病不能受刺激，否则我早就……”
“小晖，你能安静的心平气和的听我把话说完吗？哪怕是一句都可以，行吗？”
沈建秋的声音平和，温柔，甚至还带着点哄她的语气。
王春晖深吸一口气，抬头看向阴霾的天空。
一大片雪落下来，挡住了她的眼睛，刹那的黑暗模糊，让她愣怔了几秒，却又伴随着雪花的融化，瞬间变成眼泪一般，顺着她的眼帘滑落而下。
她低下头，看向万丈深渊般的楼底，苦涩的笑了下。
“你说吧……”
她最讨厌，最厌烦的男人，此刻，她只能忍着。
谁让她无能，没有办法救女儿，救丈夫，却还要欠着他的钱，欠着他的人情呢？
沈建秋看了眼窗外的雪，微皱的眉头渐渐的松开了来。
“我没有，也从来没有逼你！钱你随时可以还，甚至不还都可以，只要你好好的……”
“沈建秋！”王春晖打断他的话，语气坚定利落，“我也跟你说过很多次，欠债还钱，天经地义！我从来没有想过拖欠你一分一毫！更不会不还！我需要的是时间，是时间你懂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