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样的事,不知道在多少家发生。
而西南沧州的叛乱,也是如火如荼,绵延一月都没有平息。
如今更是攻城略地,势头正猛。
大魏,不可避免的,彻底乱了。
丞相府书房,于丞相背着手在地上转了不知道多少圈儿,一旁的小书童低着头,脚站的麻木了,也不敢吭声。
不知道等了多久,终于有人敲响了房门。
一个灰衣人钻了进来,跪倒在地。
小书童立刻退了出去,于丞相开口问道。
“打听的如何?”
他自己都没发现,语气里的急迫已经太明显了。
灰衣人起身,从怀里拿出一个小册子,低声应道。
“大人,消息应该是真的,那人确实还活着。
属下们把名单上所有人都探查过了,确实都有异常之处。
他们掌管的粮草军饷都有不同寻常的调动。
虽然看不出最终指向哪里,但属下们猜测是正南位置。”
于丞相深深吸了一口气,接过册子,坐下仔细查看。
手里的墨笔在纸上滑来滑去,最后定了一个大致位置。
东州府…
他微微皱了眉头,有些不能相信。
良久,他再次吩咐道。
“继续探查,最好能亲眼见到那人。
不惜全力,一定要知道真假!”
“是,大人。”
灰衣人正要退下,于丞相又添了一句。
“给宫里传消息,告诉文慧,安心静待黎明。”
“是,大人。”
绵延几十里的皇宫里,西南角的储秀宫,先前因为选秀很是热闹过一阵子,如今却是人人都忌惮提起的晦气之地。
原本抬进宫的百十个闺秀,如今就像笼中鸟,被人遗忘在这里。
自小锦衣玉食长大,这会儿却是衣食无着。
若没有碎银打赏,每日都别想吃个饱饭,更别提要个热水了。
但即便这样吃苦,所有闺秀也高兴。
生怕旁人想起还有她们在这里苟且偷生。
因为,好死不如赖活着,她们被想起一次,就不知谁要没命了。
初相识时候,还会互相瞪眼冷哼,经过这么久的相依为命,也都各自收敛脾气,报团取暖了。
你有一盘点心,大伙儿一人一块。
我要了一桶热水,大伙儿凑合一起洗洗干净。
冬日寒冷,甚至还有交好的两人,睡一个被窝儿。
但这几日,这样的和气却诡异的,被打破了。
因为一个消息传了进来,让她们都重新燃起了希望,自然又起了争胜之心。
西厢房的南间里,一个小丫鬟正苦着脸,往一个年轻小姐脸上抹药膏。
“小姐,你这是做什么啊?
人家别的姑娘都开始打扮梳洗,就怕手脸粗糙了,以后不好恢复。
您倒好,居然要长满脸疙瘩。
万一…万一以后留了疤痕,可怎么办啊?”
年轻小姐糊了一脸的药膏,看不出如何美貌,声音倒是温柔悦耳。
“你不懂,一切还没成定居,这个时候就不安分,是自寻死路呢。
只要熬过了这一关,即便留了疤,父亲也会寻最好的大夫给我诊治。
不是说城里有个花想容吗,那里卖的面霜,半月就能肤白如玉。
我进宫时候,这铺子还没开起来呢。
一晃儿都…”
这小姐叹气,丫鬟倒是心疼过了,赶紧劝道。
“小姐不要着急,老爷那么疼小姐,一定会想办法救小姐出去。”
这个时候,另一个小丫头慌慌张张拎了一壶热水跑了进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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