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真有一件好事,不过对于孙家来说,就是坏事了。
当初孙夫人不是心心念念要孙裕兴做官吗?
孙老爷也想进太医院,伺候宫里的贵人吗?
结果,孙老爷是进了太医院,却学艺不精,给贵人用药时候,拿错了一味药。
幸好被发现的及时,没有送到贵人跟前。
但孙老爷也被踢出了太医院,送出一半家财,才免了罪行。药铺关了,以后不能再行医了。
孙裕兴读书一般,在国子监大考中被刷了下来。
前几日,孙夫人又买通关系,要把孙裕兴塞进礼部衙门做小吏。
但吏部往上递名册的时候,他的名字在最后一页,被抄送的小吏漏下了。
孙家本来也已经摆酒庆贺了,人人皆知。
如今成了亲朋眼里的笑话,家里倒也热闹。”
方圆儿听得皱眉,“孙裕兴读书有些太过教条,为人也太古板清高。
若是当真做了官,也不见得是什么好事。
孙夫人当真太过执拗了,如今怕是也要后悔。”
方玉冷笑,低头喝茶不语。
方圆儿叹气,到底还是问道。
“哥,这些都是你谋划的吧?”
方玉挑眉,倒也坦荡。
“是啊,那时候听说你被悔婚,受流言之苦。
我飞马赶回家里,路上我就曾立下毒誓。
要孙家上下,求而不得,千百倍尝过你所有的苦。
如今,是孙家的报应罢了。
你不必放在心上,只管高高兴兴过日子就好。”
方圆儿摇头,想劝哥哥几句,但一来哥哥是疼她,二来对孙家夫妻,她确实也心存几分恼怒。
于是,她索性不管了,只嘱咐了一句。
“孙老爷子待我一直不错,哥哥出了气就好,不要牵连老爷子。”
“放心。”
兄妹俩算是商量妥当了,转而说起了别的闲话。
不想,还没说几句,吴岩突然来禀报。
“三爷,孙裕兴孙少爷的书童在外求见,说是送孙老爷子的书信。”
方玉望了妹妹一眼,点了点头。
吴岩很快出去,接了一封书信送进来。
方玉拆开,只看了几眼,就皱了眉头。
“孙老爷子要不成了,想在走之前,见我一面。”
“什么?”
方圆儿到底不忍,想起老爷子之前的教导,她立刻说道。
“哥,带我一起去看看老爷子。”
方玉心里叹气,不得不说孙家这封信送到太巧了。
若是妹妹不在场,他去一趟,倒也没什么。
但妹妹一起过去,老爷子只要求情,妹妹一定会心软…
事已至此,也只能走一趟了。
说起来,孙家可不只是运气好罢了,也是老爷子睿智。
方才孙裕兴匆忙赶到,好不容易从龚家门口扯回母亲。
孙夫人到了家就哭开了,指了天地咒骂,再看烂醉不醒的丈夫,更是把全天下都恨上了。
孙裕兴听不下去,沮丧之下走去后院看爷爷。
孙老爷子卧病一年,身边只有两个药童伺候。
他本身是大夫,若是想康复,倒也不算难。
但他是心病,再好的药,也治不好。
家里又不清静,三拖两拖,身体就慢慢熬的破败了,到了油灯枯尽的时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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