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贱人,今日再拿不出银子,就赶紧跟老子去窑子!
二十两银子,你爹已经欠了半年了!
别以为你爹死了,你就能赖账不还了!”
旁边围观的人都是看的咧嘴,轻声议论着。
“这到底怎么回事啊?瞧着太可怜了。”
“是啊,好好的姑娘,进了窑子就毁了。”
那姑娘好似听到这些,就抹了眼泪同众人说道。
“各位贵人,小女子命苦,去年母亲生病,爹爹借了银子给娘治病。不想母亲还是过世了,爹爹伤心,又被催债,今早也跟着…呜呜。
可怜我年方十六,又父母双亡,无依无靠。
哪位贵人行行好,买了我回家,我愿意为奴为婢。
只求不要让我落入那等…呜呜,肮脏之地,否则我也活不成了。”
众人听得都是叹气,同情不已。
特别是这姑娘长相极好,这么一落泪,梨花带雨,更显娇弱了。
“原来是这样,实在是太可怜。”
有人就同那壮汉说道,“欠债还钱虽说是天经地义,但也不能把人家好好的姑娘送进窑子啊。”
“是啊,是啊,这也太不道义了!”
那大汉斜着眼睛,冷冷问了一句。
“你们看着可怜?行啊,拿银子来!
小娘子跟你们走,我肯定不为难她!”
“这…”众人一时都有些犹豫,二十两欠债,再帮姑娘葬了父亲,没有二十五两下不来了。
这么银子,谁也不是随便拿得出的。
那壮汉骂的更难听了,一口浓痰唾到地上。
“没银子管的什么闲事啊,老老实实当缩头乌龟得了!”
说着话,他就要去扯那姑娘,惹得姑娘哭得更厉害了。
方玉等人也在附近看热闹,见此都是皱眉。
方圆儿却扯了哥哥袖子,悄声说道。
“哥,咱们走,这些人是骗子,都是装出来的!”
方玉虽然看不出哪里有破绽,但妹妹的聪明,他是信服的。
于是,他就要开口喊齐衡几个离开。
不想,孙裕兴方才在茶馆惹了一肚子气,听了大汉嘴里骂着缩头乌龟几个字。
他就忍耐不住了,上前直接抓了大汉的手臂。
“住手,府城重地,没有王法了吗?
欠债还钱就是,你有什么资格抢人!”
那大汉扫了孙裕兴一眼,许是瞧出他是考生,有些忌惮。
“呦,原来是秀才老爷!怎么着,心疼人家姑娘了?
行啊,你替她还银子,她立刻跟你走,今晚就能暖被窝!”
孙裕兴被气得脸红脖子粗,正要说话,那姑娘已经扯了他的袍子角。
“这位公子,呜呜,求您救救我!
我只求还了债,葬了父亲就好。我愿意为公子做牛做马!
呜呜,总比拉去那肮脏地方,一根腰带吊死要好!”
围观的看客本就同情心泛滥,眼见有人出头,又不用他们出银子。
自然是立刻跟着起哄,嚷道。
“这位公子真是好心,大仁大义,不愧是读圣贤书的。”
“是啊,幸好有这位公子。救人一命,胜造七级浮屠啊!”
孙裕兴一时被架上了道德的高台,不好下来了。
齐衡和宋、刘君三个都是觉得哪里不对,但也不知道怎么拦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