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归立刻后退半步，错开他的弯腰礼，无奈地扶额：“阿无，你不必这样，你是厉司南的下属，又不是我的下属，没必要对我毕恭毕敬。况且，我也算和你一起长大的……”
“夫人，您言重了。”阿无板着脸。
姜归张了张嘴，牵扯到伤口，嘶了声，咕哝道：“真是的，年纪不大，礼仪尊卑看得比谁都重，小古板……”
阿无充耳不闻，盯着她的脸，耳畔似乎又响起了韩可挥手落下时那清脆的声音，心里莫名升起一股戾气。
“夫人，您的脸？需要我替您收拾一下那个欺负您的小姐吗？”
“打住打住！”
白净的掌心怼到面前，他微怔，后退半步。
姜归瞅他一眼：“阿无，你能别一天到晚打打杀杀吗？二十五几的小伙子，一身戾气，动不动就替我收拾，刚才那只是拍戏，没什么的，我也不疼……嘶！”
阿无又拧眉：“我知道，不过她对您下手重了点。”
末了，像是怕姜归真觉得他不懂这些，他又添了句：“我看过还珠格格，里面也有您这样的戏，不过没您这么严重。”
“我这是追求真实性。”姜归反驳。
再想说点什么时，就见远处lili顶着太阳小碎步跑了过来，手里拿着几个冰敷袋。
刚站定，气息还不稳，抬手就把一个冰袋敷在了姜归的左脸上，后者先是痛呼一声，而后眉头舒展，对她竖起了一个大拇指。
“谢了，lili宝贝。”
“今天出了太阳，剧组里的冰袋都不冰了，这是我去附近药店买的，新鲜着呢。”
姜归托着冰袋，左脸感觉麻木，道：“lili，我和我这位表弟太久没见了，要去叙叙旧，一会儿回来。”
lili瞥了眼人高马大的阿无，还是无法将人与少年这个形容词关联起来。
“好的，姜姐，你别走太远，泗安镇最近不安稳，你注意乔装！”
姜归递了个我懂的眼神，眼见着lili又转身跑进了太阳下，背影逐渐缩小后，转身对着阿无，刚才温柔的神色垮掉：“你还没说，你为什么突然跑来找我？”
阿无便又想起自己来的目的：“先生听说了酒店旁边的水果店的命案，让我来保护您，护送您上下班。”
“别了，本来你是我表弟这件事就够让人起疑了，要是接下来你还每天形影不离地跟随我，那不就是撞记者摄像头上吗？”
像是早已料想到姜归会这么说，阿无露出一抹不宜察觉的自信笑意：“您放心，我知道怎么隐藏自己。”
片刻，泗安镇某一超市里，一穿着严实，戴着墨镜，遮阳帽，帽檐下的脸上盖着一包偌大冰敷袋，穿梭在零食区里。
而女子身后，西装革履的男子，戴着和西装同色系的黑色墨镜，黑色口罩，宛如一个行走的大黑炭，不近不远地跟着女子。
女子第N次回头瞅了眼大黑炭，摸出兜里的手机，嘴里咕哝着打出电话。
午后时分，正在酒店大厅里享受下午茶的厉司南，桌上的手机震云力两下，一看来电，眼眸倏地柔软下来，接起来。
“卿卿，怎么了……”
“给你十分钟，把我身后这个大黑炭带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