左乔抬眸看她，他的眼睛很好看，明亮透彻，整个人也白生生的，有些娇弱，此刻，仿佛被伤到一般，颤了一下：“对，如果姜老师不习惯，我可以……”
他把话说得委婉。
姜归却还是升起一股莫名的愧疚，忙不迭否认：“没有，我只是在想如果我和你一辆车，那就让lili通知一下司机把保姆车开回去。”
左乔明显松口气，脸上又恢复和煦的笑容。
姜归朝lili递了个眼神，后者明白过来，立刻打电话给司机，几秒钟就搞定了。
三人一同往大楼外走，走着走着，姜归就发现左乔非常自然地走到了她旁边，但没有刻意靠近，还是保持着该有的分寸，小心翼翼地徘徊在她的身侧，和她闲聊。
“姜老师，我看了上次于导那个电影流出的视频，你的演技真的很好！”左乔毫不吝啬地夸赞道，飞快说完，又飞快红了耳朵。
姜归看了眼他，谦虚而官方地回道：“可能是因为和韩老师一起拍戏，这种压力下，就激发出一些潜力，没什么的。”
话音甫落，lili就抢了话头：“对的，要不是当时韩老师那卯足了劲儿的一巴掌，姜姐那一滴泪可能还真就没那么完美！”
这就是伤敌一千，自损八百吗？
姜归额角抽抽地瞥了眼lili，在看左乔，这家伙很快就瞟了眼她的脸颊，嘴唇微抿，有些发白，生硬地转了话题：“姜老师最近不想拍戏吗？”
“没有不想。”姜归轻摇头，实话实话：“只是最近没什么戏找我，我也当修养一段时间，不怎么去赶通告，放松一下自己。”
lili又是火速抢话，吐槽：“姜姐，你再休息下去就要长胖了，前天佳姐才说，让你放松，你就真的放空自我，还整整胖了三斤！”
姜归脸黑住。
这人真的是她的助理吗？确定不是派来拆台的？
反观左乔，却是很乐意看见姜归贴切生活的一面，平日看到的姜归都是荧幕上精致动人，摇曳生姿的，刚才lili的番话，才让他有了一点真实感，姜归是真的在他旁边。
他微微一笑，替姜归辩解道：“其实lili不说，我也没发现姜老师长胖了，甚至还觉得又清瘦了许多。”
这话中听，姜归瞬间晴空万里。
三人一同上车，跟着前面林姐的车，半个小时不到，就到了饭店，一下车，姜归就明白了那股熟悉感哪里来的。
这不就是上次和厉时韫见面的地方吗？
上次匆匆来，匆匆走，连名字都没看清，现在抬头，古色的牌匾上，龙飞凤舞两个字——竹轩。
说是竹，但姜归记得上次来得时候并没有看见一根竹子，有的也只是满池的莲花。
林姐抱着小团子到她身侧，见她凝视着那副牌匾的样子笑道：“竹轩这个名字是小川取得，爷爷疼他，什么都依着他，明明种得都是莲花，却取了个竹轩的名字，真是孩子气。”
“小川？”姜归想起了那天面对着面的走廊上，穿着道袍，清风竹骨的余云川，嘴角弯着的笑意意味不明：“是余云川，余导吗？”
林姐点点头，怀中的小胖球听到了立刻弯了眼眸，咿咿呀呀地叫了声：“酒酒……”
林姐欣喜地亲了下小胖球的脸：“对，就是他这个臭小子，我是他的表姐。”
“那左乔是？”姜归回头看了眼在车前羞涩安分的左乔，如果他不说话，可能没人注意到他。
林姐也回头看了眼，眼神中一晃而过的怜惜：“乔乔啊，是爷爷老友的孩子，老人家老年得子，没过多久就去世了，爷爷就把他接到了余家，胆子小，容易害羞，不过心眼很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