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娘少说要考年级前十!
“罗老师,我感觉自己还什么都没复习,说实话,心里有点没底。”百里颦微笑着回答,“不过我会努力的,争取不辜负老师的期望。”
这么废寝忘食地学习,对不对得起老师无所谓,关键的是,一定要对得起这么拼命的自己才行。
——百里颦风平浪静的表情下酝酿着这样风起云涌的想法。
罗斌对她的谦逊与稳重很是满意,点点头说:“你也不要给自己太大的压力。尽力了就好了,老师相信你。”
“我也相信我自己。”百里颦说。
“嗯嗯,那就……欸?”罗斌看到百里颦已经走出办公室的背影。他晃了晃头,觉得大概是自己听错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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放假时间再短,也一样能让大家兴奋。
尽管只有礼拜天几个小时的假,但学生们大多还是做好了安排。有的回家,有的则索性去街上逛逛。
百里颦回家了。
她到家时,屋子里一片死寂。杨洛安和百里康才去医院了。
百里颦对爸爸妈妈并不抵触,也没觉得难对付,至少,没有她那位弟弟棘手——
在看到楼梯间的百里笑时,百里颦如器械机关般发射微笑:“笑笑。”
“姐姐,”百里笑说,“你回来了。”
宽大的衬衫将他衬得愈发消瘦,百里笑的一举一动都让百里颦心惊肉跳。他穿过起居室,在百里颦以为他要离开时,百里笑突然在她面前停了下来。
少年按住餐桌,上半身前倾的同时笑意加深。百里笑问百里颦:“姐姐,在实中有交到什么朋友吗?”
重击。毫无缘由,百里颦总觉得满眼金星,她指甲刺进手心,以同样完美无缺的笑脸回答:“那肯定啦。”
他们姐弟从小学起就被迫分离两地生活,与其说生疏,倒不如说因为某些契机,连同关系都变得特殊起来。
特殊到无法归进熟或不熟的任意一种里。
在百里颦以为他们已经无话可说时,百里笑却再次开口。
这一次,他脸上没有表情,彻彻底底像结着干冷的冰霜。
百里笑问她说:“是好的朋友,还是坏的朋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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为了置办考场,所有学生都要将自己的课桌进行相应的移动。
听到这个安排时,百里颦呆呆地看着讲台上的老师,一脸没听懂的表情。
“你们学校之前不这样吗?”有同学问了句,刚问完又自我反省,“哦,说起来,三中考试吗……”
“考试还是考的啦,好歹也是正儿八经的高中……”百里颦苦笑着回答,“不过我们没有要搬桌子这么麻烦。”
对方也是男生,本来就对百里颦这种漂亮又温柔的女生没坏印象,立刻说:“那你别动,等一下,我弄完我的就帮你。”
有人主动伸出援手,何乐而不为?百里颦乖巧收手,但视线却恰好擦到旁边已经快速完成任务、此时抱着手臂在一旁看窗外苔藓的李溯。
于是百里颦回头,向刚才愿意帮她的好心同学说:“算了,你也很辛苦的样子。我请李溯帮忙就好了。”
对方正在搬书,听到李溯的名字,险些闪到腰:“李、李溯?你要让他帮忙吗?”
“嗯,”百里颦捕捉到对方的疑虑,“不可以吗?”
好心人也是好心,凑拢过来小心翼翼说:“百里啊,你坐李溯后边这么久,还没发觉他的恐怖吗?大家都绕着他走的啊。”
百里颦回头,看了一眼李溯。他原本对他们的议论浑然不知,却像野生动物般敏锐察觉她的视线,回过头时,李溯下意识抛来凶恶的目光。
百里颦什么都没说。
她走上前,突然抽出自己的椅子,随后抬脚踩在了上面。
“李溯同学,”不知不觉,百里颦已经很久没用这种应对别人的温柔态度和他说话了,她的笑如微风吹拂,“可以请你帮我系下鞋带吗?”
李溯本来沉浸在苔藓的世界,这时恍恍惚惚狐疑地看向她。
百里颦保持微笑,微微侧头,示意鞋带。
李溯不知道她在干什么。他望着百里颦的笑脸。过去也有几次,他想过,为什么周围男的总跟傻子似的看不透她?
这一刻,他朦朦胧胧地想,也不是没有理由的。
他们看不透她。也不是没有理由的。
李溯懒散地直起身,他朝她走来。在李溯盯着她的几秒钟里,教室里不少人都看向了这边。所有人都翘首以盼,不管即将放映的是血腥动作片,还是校园纯情电影,他们都不愿意错过这一幕。
李溯微微倾身,他飞快地给她系好鞋带。起身时,他说“你收拾一下,等下帮你搬”。除此外没有任何一个多余的眼神。李溯径自转身回到窗边去,就好像什么都没发生过。
百里颦把脚从座位上撤下去。她侧身朝已经瞠目结舌的同学微笑道:“怎么样?李溯其实是个很亲切的人吧!”
像是觉得不够,她又多说了一句:“不信你们也试试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