索承颜急忙伸手抓住,就像落水者抓住救命绳一般,灵压、繁星尽数消隐,冷风呼啸,这个午后格外寒冷。
“记住,诛天绝地九极七戮寂灵剑阵覆盖整个人间,不想死就带好镜子,将人交给魏无如后赶紧离开!”
“是,是……”
索承颜连声应答着,乘云驾雾而动,穿过邋遢道人开启的界门,出现在魏无如眼前,丢下姜落后匆匆窜入另一道界门。
魏无如挥手泯灭殿中的投影,虽然对索承颜恨的咬牙切齿却不敢分神追究,双手连续结印记,一尊带有沧桑气息的人皇石像升起,万丈彩霞化为屏障,将透过云海的无量剑光挡下。
“魏无如,放人!”
仙未至,声先到,一声敕令,云海沸腾,真仙凌空漫步,向着魏无如走来,遮蔽望眼睛的云雾散开,清丝剑袍随风舞着,双手背后,周身流光闪耀,道境覆盖万里。
“子璇道友,我……”
魏无如看看姜落,咬文嚼字的想说服子璇,可未待言罢被子璇打断。
“魏无如,交人!”
声落,星化无量剑光,一时间阴阳颠倒,漫天剑吟从细微到刺耳,最后归于无声,一众弟子完好无损的站着,绝顶之下的掌教张嘴哀嚎着,满地乱滚。
天地渐渐失去颜色,第一个绝顶张口吐出一口鲜血,接着便是第二个,魏无如的脸色也难看起来,轻叹一声,剑指一引,姜落直接归回昆仑山。
几乎同时,威压、剑吟、阵法,所有的一切都消失不见,万里无云,暖暖的辉光落在雪中,一众绝顶望望子璇立身的那片虚空,看看一众安然无恙的弟子,苦笑着摇
摇头,生不起怨恨,自叹不如。
“这才是仙,人间的真仙!”
天师晃晃手中的鱼竿,望着昆仑山,言辞中不乏钦佩。
滚滚红尘,子璇可能是最后的仙了,太多人想超脱而不择手段的登上绝顶,殊不知更适合的他们也许是另外一条路。
“看来那孩子真是昆仑的未来。”
邋遢道人捏着草团,没有直接落下这步棋,想听听天师的说法。
天师回头望了眼棋盘,微微点头,道:“那孩子确实是昆仑的未来,这一点不会有错的,柳雏确实是人皇后裔,这一点同样没错。”
“所以那时选择救柳雏是为了人族?”
“不仅如此,清虚还没老到看不清形势,现在这个时候,大劫随时降临,他笃定我们不敢掀桌子,若我们不敢动姜落,魏无如他们就更不敢。”
“那我们接下来……”
“继续杀,人皇时期有句话很好,你可能没听过,叫民为水,皇为舟,水能载舟亦能覆舟。”
“能不能对灵山等势力出手,不然就这群小角色,杀上几百个也不可能动摇昆仑分毫。”
“还不是时候,现在我们需要的仅仅是转移他们的注意,别忘了它的作用还有我们真正的目地。”
说着,天师放下鱼竿,回身望向那枚点化的石子,柳雏回昆仑了也好,只要他在这,一切都来得及,后人发未必不能先人至,不然何来后手无敌之说?
邋遢道人点点头,放下手中的草团,捏着石子,思考着落向何处。
人间太大了,可以选择的势力不一而足,每个都有不同的价值,现在舍了,日后也就用不到了。
“柳雏、天书……”
天师喃了一声,邋遢道人的目光移想棋盘一角,轻笑落子。
那里同洛阳也有仇,也更不讲理,更无所不用其极,而且毫无用处,无论什么时候,都没有利用价值,这次是唯一的例外。
当此时,千机阁中依旧是盛夏景观,蚱蜢舟有时带回的风霜同这里格格不入,洛阳不知道徒弟已经经历过一次险死还生的试探,驾御着那柄素白颜色的短剑在曹老头的剑光追逐中狼狈逃命。
两剑一追一逃约么一炷香光景,老头满意的点点头,停下短剑,拍拍自己的肩膀。
洛阳上前,调动剑意在指尖,力道恰到好处,无比刚猛的剑意带着些许柔劲,尽数消磨的时间比之前多了一倍。
“好,很好,刚极易折,剑其实与做人差不太多,快时当如疾风惊雷,慢时应似槐虫行龟,相由心生,大千万物皆有意象,就我看,所有剑修的意象都应该是水,可以利万物不争,也可以惊涛骇浪,桑田沧海。”
洛阳听的认真,细细思量着,感悟着,心中那柄难以撼动的藏剑轻轻嗡鸣着,隔阂感渐渐消散,万丈高楼平地起,走的太快,自己的藏剑差点成了给别人准备的华美嫁衣裳。
“很好,继续打磨吧,万物有度,秋收冬藏,现在的你呀,静候惊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