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卫国来到陆行瞻面前,“行瞻,有没有时间聊两句?”
陆行瞻从裤袋中抽出手,看了一眼腕上的表,嗓音冷淡,“十分钟”,然后转身向办公室走去。
孟卫国跟在陆行瞻身后走进办公室,因为陆行瞻那句很不给面子的‘十分钟’,他脸上的脸色有些挂不住。
走进办公室,陆行瞻面朝着办公桌后那片钢化落地玻璃,看着楼间漂浮着的云层,等待着身后的孟卫国先开口。
“行瞻,我想你清楚我的来意,你突然就如此大动作的把丹妮解雇,是不是应该给我一个合理的解释?”
陆行瞻一动未动,淡淡回道:“解释?孟董想要什么解释?”
“解雇丹妮的原因!”孟卫国微微拔高了声音。
“在天瞻,员工被解雇通常都是有原因的,这些被解雇的人在离开天瞻时,也都是心如明镜的,所以孟董,令嫒被解雇的原因,您觉得是应该来问我这个总裁,而不是令嫒自己吗?”不似孟卫国,陆行瞻的语气一直淡淡的,有种不痛不痒的感觉。
“丹妮一直为天瞻勤勤恳恳的付出,从未给公司找过半点麻烦,我不知道丹妮有什么错,我只知道我女儿突然被一纸解聘通知书解雇,而且是被保安催着立刻离开天瞻的,行瞻,你这是在羞辱丹妮,你让丹妮成了整个天瞻的笑话,甚至让我也跟着丢尽了脸!”
“丢尽了脸?”陆行瞻的声音里有几分几不可辨的嘲讽,他陡然转过身,脸色深沉,“明知道对方好色,品行不端,还故意把女员工带去应酬,孟丹妮是把我天瞻当成欢场,把我天瞻的员工当成欢场小姐了,孟董,请问令嫒这么做有没有问题,我解雇她的理由合不合理?”
孟卫国心里很清楚,丹妮这么做,行瞻将她解雇,原则上并没有问题,但是丹妮是他的女儿,女儿现在受了屈辱,哭的那么伤心,那么痛苦,他这个做父亲的怎么能坐视不理?
再者说,他是天瞻的董事,丹妮也是天瞻的公关主任,难道犯了点错,就要跟普通职员一样,一刀切的辞退吗?
而且,丹妮说了,她带去应酬的那个女人和行瞻的关系不清不楚,所以行瞻才会拿她开刀,直接将她辞掉的。
他任职天瞻的董事多年,虽然并不在天瞻权利圈子的中心,但也是一步步看着行瞻这位天瞻的执行总裁走到今天的,他的身边从未有任何女人出现过,在天瞻所有人的眼中,都认为他是个感情寡淡的人,权利和地位对于他的重要性,势必大于对女人的感情。
所以,对于女儿说的话,他一开始是不太相信的,但是,今天那个出现在顶楼的女人,似乎打破了他之前对行瞻的所有观感。
天瞻的三十四楼,除了行瞻本人和他的特助,只有集团高层可以出入,从没有任何女人能够那么随意的上三十四楼来,所以丹妮没有说错,那个女人的确跟行瞻的关系不清不楚。
孟卫国一直知道女儿对行瞻的想法,虽然他并不赞成女儿心属这样一个寡情淡漠的男人,但是他对行瞻的为人却是很看重的,所以他并没有去阻止,只是想着女儿和行瞻不会有什么结果也就罢了,但若一旦有希望能走到一起,他作为天瞻的独立董事,倒也是乐观其成的。
只是没想到,最后的结果竟然是这样,他当然为自己的女儿心绪难平!
孟卫国正了正色,又道:“也许丹妮的确有错,但是没有必要做到直接解聘的地步,行瞻,不要以为我不知道你只不过是为了个女人而已,你这分明是在拿丹妮来泄你的私愤!”
陆行瞻并未立即开口回应,只是用淡然的微讽目光看着孟卫国。
孟卫国以为,他这番话算是拿住了陆行瞻的把柄,便开始有些把握不住得寸进尺的尺度,冷哼了一声,继续说道:“我的女儿,是我从小宠到大的,从没受过任何的委屈,现在她却为了别的女人受了这么大的委屈,那个女人,是个什么来头,她凭什么?行瞻,你认为我能眼睁睁的看着吗?”
陆行瞻的嘴角扯起一道讽刺的弧度,“所以,孟董打算对这个女人做什么?”
“做什么?她害我女儿难过,我会放过她?”
“孟董,我奉劝你,最好别打她的主意,你既然已经说了,我只是为了一个女人,拿孟丹妮泄私愤,那你就该看得出,这个女人是我看中的,我护着的,我倒是要看看,我陆行瞻在意的女人,谁敢碰?奉劝你一句,千万别做让你我都后悔的事情!”
陆行瞻一番话落,孟卫国下意识踉跄着后退了一步,刚才还看不清形势的得寸进尺,这下子终于不敢再多说一句废话了,甚至因为陆行瞻最后那句‘别做让你我都后悔的事情’而脸色有些微微发白……
看来,他真的是低估了刚才电梯前那个女人对陆行瞻的重要性,而他的女儿,得此下场,很明显是和他犯了同样的错误!
“骆洲,送孟董出去!”
听到陆总的吩咐,骆洲立刻推门进来,对孟卫国做出‘请’的手势。
孟卫国哪里还敢多留,迈着虚浮的步子就离开了陆行瞻的办公室,他必须要回去提醒丹妮,千万不要再做什么傻事,去动那个女人,否则,他们孟家会吃不了兜着走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