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不知是否真的听懂了,大祭司只神情淡淡的应下了萧掌事的话。
“还有一个任务,若有机会便一并做了吧。”
灯火摇曳,大祭司感受到萧掌事语气冷了下去,他看过去,恰好看到了萧掌事面色一闪而过的恨意。
“杀了豫王霍彦辰。”
“他是何人,为何要我杀他。”
“东越军如今的主帅,你说该不该杀。”
私仇旧恨一并了了吧,萧掌事的声音愈发冷。
“好。”
圆月升上天空,夜风开始呼啸,带着凛冽的寒意。
第二日齐南风带领大军再次征战平州,平州城外霍彦辰一身戎装坐在马上正等着他。
红日破云,光华万丈。
齐南风的马旁士兵押着一个人,正是大祭司,他素来一尘不染的白衣已经变得有些脏污,乌发下的脸色也有些苍白。
霍彦辰看清他的一瞬间瞳孔骤然一缩。
“阿冉。”
声音里压抑不住的担忧和怒气,倏尔看向齐南风的眼里聚集了杀机。
李三听他叫夕月儿的名字,忙看过去,一看之下才恍然记起他只将大祭司可能是夕月儿的兄长的事情告诉了霍彦辰,却忘了告诉他二人乃孪生子,长得一模一样。
他张嘴想将误会解释清楚,可看见霍彦辰那修罗般的面色后又将话咽了回去。
他想,等结束了再解释也来的及,刚好借霍彦辰挫挫齐南风的锐气,让他吃些苦头。
“王爷莫急,他就是大祭司,我们忘了告诉你他与萧将军是双生子,长得一模一样。”
顾樾睿急忙解释,霍彦辰剑尖缓了几分,面上却闪过一抹狐疑。
“怎么,豫王不信,以为我易了容?”
大祭司忽然开口,一如既往不客气的语气。
霍彦辰不再怀疑收了剑,淡淡的说了句没事便好,然后上马率军回了城。
李三与大祭司随后也回去了。
大抵是等着大祭司传回消息,自那次攻城之后齐南风暂时没有了动作。
他不来战,霍彦辰自然不会主动开展,而平州城却一直没有传回消息。
齐南风的脸色也越来越差。
一日夜里,一只鸽子越过平州城头,飞进了城内。
皎白的月华满地,鸽子落进一处院里咕咕的叫了几声,不多时房门打开,大祭司走了出来。
他将鸽子腿上的信取下,看过之后投进了房内的烛火里。
再一会儿鸽子从院内飞走,离开时腿上绑着一个纸卷儿,大祭司看着信鸽飞入黑夜了,面无表情的转身进屋。
西越帐中,齐南风收到信后便冷着脸差人将萧掌事唤了过去,他问萧掌事可是在戏耍他。
萧掌事不知何意,诚惶诚恐,齐南风将信扔到了他脚下。
信上说取得平州城防还需些时日,让他们再等上一等,等时机成熟,他自会将城防布兵图送出来,并且趁机打开城门,届时西越军便能长驱直入,一举拿下平州城。
“这……”萧掌事看过信之后并未看出有何不妥之处。
“一拖再拖,一等再等,半月已经过去了,这就是你说的他会助我取胜?你确定他如今已经为你所用,莫不是在诓骗本宫。”
“怎会,微臣亲自试探过的,且那药此前萧冉那丫头也用过,非是后来她遇刺受了重伤,怕是很难记起前事。”
萧掌事小心翼翼的解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