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门凯瑞无所谓的点了点头。
抬眼四目相对,有些事心已经心照不宣。
夕月儿知道南门凯瑞已经答应了她不会动伤害霍彦辰的念头,南门凯瑞知道眼前女子此次一别,恐难再见。
至于南门凯瑞为何要将兵权交给自己,夕月儿并没有多想。
壶中最后一滴酒饮尽,该是夕月儿出宫的时候了。
她起身朝南门凯瑞说了句多谢。
“让福海送你出宫去吧。”
南门凯瑞坐在榻前并未起身,把玩着手里的白玉杯,头也未抬的摆了摆手。
夕月儿转身离开。
一缕夜风灌进殿内,似乎是过了许久,南门凯瑞才动了动,他将手中杯放转头往身后半闭的殿门看了一眼。
寂寂风声,再无其他。
半晌之后福海从外面进来回禀,说自己已经将认送了出去。
南门凯瑞淡淡应了一声,吩咐他将榻前的酒具撤下去。
福海上前收拾,目光却顿在了南门凯瑞适才用的白玉杯上。
剔透的杯身上不知何时落了一道细细的裂纹。
南门凯瑞孤坐塌前,身形清寂。
福海张了张嘴却什么也没说出口。
他想,有些情,或许动情人才知道该如何放下。
“过半个时辰后去豫王府宣旨。”
南门凯瑞从怀里拿出一卷明黄交于福海手中,语气始终淡淡的。
福海打开一看,大惊。
“皇上为何要将兵权交给萧冉。”
他不理解。
“我知道她终究会离去,四方天地广阔,天涯路远,这是我能想到的唯一一个不惹她厌烦,又能让她与东越,与我扯上些关系的方法了。”
如此,他便不至于彻底丢了她。
他不想做她的君王,只愿不会与她成为再无瓜葛的陌生人。
语气浅淡,南门凯瑞说罢起身进殿,留给了福海一个默然坚定的背影。
“您这又是何必。”
福海低叹,退出了大殿。
湖边点了灯,依稀看的见漆黑湖面上有几株在早秋里晚开的荷花在微风里轻轻摇曳。
“玉宁。”
萧冉找到林玉宁时被她主仆二人的姿势逗得一乐,远远的唤了一句。
“谁。”
林玉宁迅速起身,转身一看,喜悦瞬间漫上脸颊。
“萧姑娘。”
什锦以为自己花了眼,惊得跳了起来。
夕月儿还未走到二人身边,便被疾步跑到她跟前的林玉宁拉住了手。
“你这些时日去了哪里,可有受伤,我都快担心死了。”
“此事说来话长,以后我再细细告诉你,我来找你,是有别的事。”
林玉宁看着夕月儿渐渐严肃起来的模样,心里顿时生出了不好的预感。
果然下一秒,夕月儿开口说她要离开凉城。
此去不知还会不会再回来,所以今日,是与林玉宁告别的。
“你刚刚回来,又要去哪里。”
林玉宁说的很急,手依旧紧紧的抓着夕月儿的胳膊不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