电信局其实现在应该还叫做邮电局,只是方辰习惯称呼其为电信局,电信局是从1994年从邮电部独立出来的,他毕业的时候已经改成了电信局。
然而1995年电信局改制,华夏电信随之成立,但其实仍旧是一家政企合一的混合体,既要独立经营,又要承担许多规范和管理职责,离产权明晰,权责明确,政企分开,管理科学的现代化企业制度相去甚远。
国家虽然在1994年成立华夏联通,但仍旧无法改变电信一家独大的现状。
当时华夏电信有一百万员工,固定资产六千亿,是一个无比庞大的巨无霸。
人们抱怨昂贵的初装
费和国际长话费,抱怨漫长的等待,抱怨电信员工的恶声恶气,抱怨各地电信大楼都是最高的。
甚至当时有个笑话,美国人十个月不吃不喝买辆汽车,华夏人十个月不吃不喝装部电话。
只是现实更为讽刺的是,即便后者十个月不吃不喝装了部电话,这依然是华夏先富起来人群才能有的行为。
直到98年信息产业部的成立,电信业才实现了彻底的政企分离,99年对华夏电信进行拆分,其移动业务成为了后世的华夏移动公司,卫星业务成为了华夏卫星通信公司。
寻呼业务,也就是国信寻呼公司则整体并入了华夏联通公司。
剩下的电信主体才是后世大家所熟悉的电信公司。
然后随着2001年,国家为网通,吉通,铁通颁发电信运营许可证,这时华夏基础电信各个业务领域,才算是都有两家以上企业经营,形成了初步的市场竞争格局。
刘学宏已经彻底认命了,他老老实实的走到了门岗那里,熟稔的掏出了一根烟递给了看门的大爷。
看门大爷接过烟,一看竟然是红塔山,不由的眼睛一亮,笑着说道:“刘科长,最近一段时间没见,看来是发了财,竟然都抽起红塔山了,散花不吸了啊?”
刘学宏讪笑了两声,“招待烟,招待烟。”
这烟其实应该算是沈伟的,他最近一段时间跟着沈伟,沈伟自然不会亏待他,他这边没烟了,都是直接问沈伟拿的。
看门大爷吸了一口气,感觉尼古丁通过呼吸道,缓缓的涌入肺中,然后这才说道:“听说你们厂卖给私人老板了,而且昨天连工资都补发了,每个人都发了上千块,你们是赶上好时候啊。”
刘学宏对于看门大爷的消息灵通,并不感觉奇怪,虽说他们是企业,这里是邮电局,但大家都是一个系统,通信系统的,家属院什么都是连在一起,以看门大爷的消息灵通程度,不知道那才叫做奇怪那。
“谣言,一共才欠了五百块钱的工资,去哪发一千块钱去,人家又不是搞慈善的,我问下张科长在不。”
刘学宏话说到一半下意识的看了一眼旁边的方辰,不由的一哆嗦,赶紧直奔主题,真不敢再多说下去了,多说错多。
“你找规划科的张科长干嘛?”看门大爷一脸警惕的看着刘学宏,一点不复之前热络的模样。
他本来以为是局里的交换机又出什么问题了,所以把刘学宏给叫来了,可那也应该是找维修保障科的楚科长才对,怎么也找不到张科长头上。
规划科是负责整个洛州通信规划的科室,制定洛州所有通信设施的实施计划,其中自然也负责确定局里采用什么设备,是局里实权比较大的几个科室之一。
而对于刘学宏这样,通信设备企业的人来说,找规划科的目的自然也就不言而喻了,就是为了要推销设备。
可是局里早已经三令五申,不要电话设备厂的交换机了,甚至局里现在还堆着二十多台,淘汰掉的,以前从电话设备厂买来的交换机,没地方处理。
以前吧,还能便宜点卖给县级局,而现在可好,县级局都嫌弃其太老,太久,故障太多,容量太小,这要是弄不好就当做废铁给卖了。
看门大爷刚想说什么,但是看了一眼手中的红塔山,声调顿时降下来许多,苦口婆心的说道:“学宏,不是我说你,你们厂的设备,局里是真不要了,现在还堆着二十多台没地方处理那,我就是替你给张科长打电话,你到那也是碰一鼻子灰,再说了,你是质检科的科长,又不是销售科长,你掺和这事干嘛。”
虽然早知道是这么个结果,可是听到这话,刘学宏还是觉得扎心的很,一股无法用言语诉说的痛苦和无奈瞬间涌来。
他们电话设备厂或者是537厂,一直是中原省最大的通信设备厂,七八年前还红火的时候,洛州邮电局别说这样给他们冷脸子看了,想拿到他们厂的设备,都要老老实实的排队,如果想加急的话,必须请客吃饭说好话才行。
而且有一点要知道他们厂是副厅级单位,而洛州邮电局只是正处级单位。
现在可好,风水轮流转,他一个正科级干部,给看门大爷递烟,还要热脸贴人家的冷屁股。
更让他觉得委屈的是,以前他们厂看在大家都在洛州的份上,也没少照顾洛州邮电局,甚至说个不好听的,现在洛州邮电局淘汰下来的这二十多台交换机就是最好的明证。
如果不是当初照顾他们,他们去哪有这么多的交换机。
方辰有些神情萧索的看着这一幕,刘学宏的心情他不说感同身受吧,但能理解。
更多请收藏【<ahref一""tart一"_bnk"css
一"lkntent"></a>】!