望舒自?己没空,干脆请学宫里的人帮忙,有成果很好,没有的话,那也无妨,她?自?己回头接着往下踅摸。
也不白让人干活,有酬劳——星球仪。
元不进食时用金银铜铁等金属制成的一件手工艺品。
用铁做了一个近乎圆形的椭圆球形骨架,青金石为海洋、湖泊,金子做沙漠,白金做雪山,碧玺塑造丛林.....金属与宝石雕琢的星球仪将大?荒十洲、重?要岛屿,大?的山川河流全都?展示了出来?,高?低错落有致,人世间?再没有比这更美更精致更大?气的艺术品了。
没有人能不被它迷住。
反正望舒重?新接管身体?后看到元做的东西?第一眼就被迷住了,问元能不能送给自?己。
元思考了须臾,同意了。
望舒一直将之保存得很好。
星球仪参考了望舒曾经送给拘缨王的那个藤皮星球仪,可?以?转动,就像星球每日的自?转般转动,只是?需要人工推一把,望舒时不时会取出来?推着玩,看地表十洲的细节,发现元做得非常的细致,仿佛十洲都?溜达过一般。
寻常之物对这些学霸学神没有吸引力,望舒只得忍痛翻出了星球仪,她?拥有的所有东西?里唯有它的魅力能雅俗共赏征服所有学霸学神。
许是?星球仪太有魅力,也可?能是?成千上万的学霸学神太可?怕,当六大?学宫大?半的人都?参与进缫丝工具改良,几个月就出成果了,顺便还改良了下纺织用的梭,望舒将那梭和自?己踅摸的四肢并用织机结合,又改良了。
将用自?己心爱的星球仪换来?的缫丝车图纸还有新织机图纸包好放了进去。
再取出了一个星球仪,不是?元做的那个,是?她?根据元做的星球仪自?制的,用牛皮和铁骨架制成,虽不如元做的精致与美轮美奂,但这颗星球的山川地理都?给画在牛皮上了,她?这些年满世界溜达所见过的洋流也给画了进去。
望舒觉得辛筝应该会喜欢这份礼物。
零零碎碎各种东西?塞了一箱子后望舒将箱子封实。“鲲鹏,拜托你了,我知道你不高?兴她?之前让你搬粮食,但我现在除了你,也没别的办法能联络她?了。”
望舒一边哄一边将自?己这段时间?练的灵力都?渡给鲲鹏,虽然杯水车薪,但杯水也是?水,车薪也是?薪。
而且事实证明,这么做也是?有用的,历代巫女数千年的渡灵力,鲲鹏比起最早在炎帝身边出现时状态好了很多。
史料里关于鲲鹏的最早事迹记载可?是?一点都?不难判断那就是?只聪明点的动物,如今却是?除了没有人皮,与智慧生?物并无太大?的差异了。
哄了好一会儿,许诺了一大?堆吃的喝的玩的,还有书籍,总算是?将鲲鹏给哄好。
目送毛顺好的鲲鹏离去,望舒苦笑?道:“真是?越来?越难顺毛了。”
“也只是?对你们而言。”元道。
鲲鹏也就会在巫女们面前肆无忌惮,在别人面前多少还是?会有些收敛。
望舒没说什么。
她?也留意到了。
鲲鹏会看辛筝不顺眼,但始终有所收敛,很矜持。
若是?不熟悉的人,那就完全理都?不会理了。
望舒觉得,鲲鹏完全恢复的时候,祂看芸芸众生?的心态也该和元一个境界了。
将宅邸里主要的东西?都?放进了手串空间?里,望舒洗了个澡,翻出了自?己所有衣服中最好看的一身,也是?穿得最多最久的一身——
冰蚕丝织成的白色巫女常服。
说是?常服,实际上一点都?不平常,分量惊人。
对于巫宗而言,巫女的衣服,哪怕是?常服也必须华美,该有的绝不能少。
这种风格之下,寻常料子制成的衣服还好,不是?太夸张,但冰蚕丝制成的却是?极尽华美之能事,常服和礼服完全是?同一身。
偏偏普通料子不如冰蚕丝的料子耐磨,前者经常坏,因而巫女们大?部分时候都?会选择穿冰蚕丝服饰,常服和礼服的区别不在于衣服本身,而在于身上和头上的配饰。
常服上绣着山川日月万里山河农牧渔林....炫到令人晃眼,分量也惊人,一身衣服能有二三十斤,若是?正式场合,还得将平时不知道从哪的配饰翻出来?一一戴上,一身行头能超过五十斤。
望舒这身裁的时候参与了进去,不希望跟无光似的一身万里山河袍服,就差明晃晃的告诉别人:钱多速来?打劫。
当然,凡是?认识那身衣服的人都?不会想不开。
可?哪怕没人打劫,也还是?太闪眼睛了。
奈何?望舒的强烈要求敌不过巫宗的传统,最终的结果是?双方妥协。
巫女的纹饰该有的还是?得有,但都?改成暗纹,看着没那么闪了。
望舒思忖着可?以?,便答应了。
结果,不好说好还是?坏。
暗纹的确不晃眼,但在光照下会有光泽流转,甚至因为光的角度不同,还能看到不同的暗纹。
玉宫织女们的手艺相当好,用料也很扎实,望舒这一身比正常的巫女服足足重?了七斤。
望舒对着用术法弄出来?的水镜穿着衣服。
元以?为她?就是?觉得普通衣服太不耐磨了,换回这身能够穿一千年都?不磨损的衣服,但很快透过望舒的眼睛察觉到了不对。
望舒在将巫女服穿上后又取出了巫女的腰佩肩佩各种佩饰带上,除了没将散着放松头皮的长发绾起,戴上巫女的冠饰,巫女的全套装备差不多齐了。
“你是?去辩论的,不是?去参加祭天?的。”元道。
“虽然不是?祭天?,但比祭天?更重?要。”望舒理着宽大?的袖子道。
“你要离开启都?了?”
望舒想了想,问:“你说无启王会不会想杀我?”
她?研究冶铁技术的事并非秘密,无启王又一直让人盯着她?,很难瞒住那位看似荒诞,给她?的感觉却诡异的有点像辛侯的君王。
不论在什么族群,冶炼技术都?是?根基,哪怕无启王自?己不懂自?己的兴趣意味着什么,她?身边也一定有懂的人。
“对于君王而言,出色的人才若不能为自?己所用,太可?惜了,更可?惜的是?元洲和无启太远了。”
望舒懂了。
距离太远,没必要结深仇大?恨,所以?不会杀,却也只是?不会杀。
可?以?考虑过段时间?启程去北方的古妖帝国了。
整理好袖子,望舒将自?己的长发绾起,取出用采自?断云雪山深处的整块极品云玉雕琢的莲花冠戴上。
全身服饰都?打理好了,望舒去了自?己的第一站——扶桑学宫。
六大?学宫除了寻木学宫,每个学宫都?有个传统,学者觉得自?己在某个领域格外的牛,无人能及了,或是?觉得高?手寂寞了想找人切磋,再或者想宣传自?己的学说可?以?摆擂论战。
将论战的题目写?在论战台上。
论战之日,学宫会打开大?门,不论是?否学宫弟子皆可?来?围观,觉得不赞同擂主理念的随时可?以?上台辩驳,赞同的可?以?上台请教。
守擂者要守到没人再挑战为止。
更直白点就是?要击败所有挑战者,战到再也没人敢挑战,并满足求教者的疑惑。
也因此,论战台三五载都?未必开启一次,但每次开启都?会是?启都?一大?盛事,万人空巷。
望舒一共交了五个论题。
第一个是?星辰,宣传曾经引起日心说与地心说一块围殴她?的天?体?说,否定日心说与地心说的同时相信浩瀚星海,不止大?荒一颗星星上有生?命。
第二个是?认识世界,以?青婧提出的小冰期理论为开头,望舒引出了自?己对认识世界的基本看法,万物皆有其规律,皆可?通过观察和实验来?进行解析总结,唯心什么的全都?滚一边去,实践和数据才是?最重?要的。
青婧的小冰期理论便是?那家伙翻了元洲各个种族数万年的史料总结出来?的,可?怕的天?灾瞬间?就没那么高?大?上了,一种自?然规律而已,和冬季差不多,只是?比冬季更长更冷一些罢了。
第三个是?何?为官吏,以?青婧那个丧心病狂的家伙研究人性时发现的社会学和文明发展学为基础,望舒加以?完善,再和自?己的人的五种需求理论集合,拿来?摆擂。
第四个是?历史,究竟是?什么影响了历史大?势,是?英雄豪杰,还是?民?或者,都?不是?。
第五个论题进化,望舒问青婧要了她?的著作?《进化》,众生?同源,无高?低贵贱之别,智慧生?物和鸡豚狗彘是?亲戚,在千万载亿万载的尺度上,谁的适应性更强,更适合环境,更能应对各种危机,谁就有资格生?存。
每个论题具体?论多少得看挑战者多少,但根据以?往的记录,每次短则三五天?,多则十天?半个月。
也因此,从未有人一口气摆出这么多论题,哪怕博学多才,一口气摆擂几个月,铁打的身体?也受不了。
学宫方面麻爪了片刻后最终决定遵守规则,论战拼的是?脑子是?学识,不是?武力,很快补了一条规则,一场论战结束后可?以?休息一旬。
学宫只是?麻爪望舒不嫌累,没觉得望舒狂妄,相处这么久对望舒的博学多才并非一无所知,但学宫之外的人不知道,只觉得狂妄。
也因为这份深刻感受到的狂妄,仅第一天?,论战台下的围观者便超过了五万人,大?部分是?无启,但启都?繁华,疍族和古妖的人口比例也不少,因而观众中古妖和疍族的比例也很可?观。
望舒走上高?台的时候,不论台上负责记录守擂者和挑战者言论的书吏、裁判还是?台下观众俱是?一愣。
论战台设立近两千年,头回见到生?得与穿得....如此与众不同的守擂者。
倒不是?说过往的守擂者没有美人,没人穿得这么华美过,林子大?了什么鸟都?有,论战台的历史如此悠久,美人和奇葩自?然也不少。
但,如玄洲极北的极光般瑰丽的容颜,皎皎如月的气质,暗纹遍布的雪白华服,俨然神话中走出的月神,演绎着美的极致。
寥寥几个能够保持脑子清醒的也很难不为望舒那一身华美服饰侧目,异域风太浓了,瞎子都?能看出那不是?无启的服饰,也不是?北方古妖和海中疍族的风格。
随着裁判宣布守擂开始,三族观众纷纷回过了神,不是?,这好像不是?他们任何?一族的成员。
一个无启道:“南边不是?和一个叫长族的种族建立了通商口岸,可?能是?长族。”
一名古妖道:“那也不对,我见过一个长族,他们穿的和她?不一样,而且感觉也不一样。”
“哪里不一样?”
一名疍族道:“我闻着长族的气味,完全分不清长族是?男还是?女,但她?,我能确定是?女的。”
疍族的嗅觉非常敏锐,众人闻言大?奇。
不是?三族,不是?外来?的长族,那是?什么品种?
高?台上,望舒清了清嗓子,自?我介绍道:“我来?自?向东大?概两万里左右的元洲,是?一名人族。”
“人族?”
“什么族?有这个族吗?”
“没听?说过。”
“都?说了是?两万里外的种族了,我们没听?说过很正常,不过,那么远,她?怎么跑到我们这里来?的?”
“可?能是?跟着你们疍族的船来?的,前不久不是?有一支疍族找到了极东的,古妖故乡的陆地吗?说不定从东方回来?时带来?的。”
“不可?能,我认识她?,她?去岁就来?启都?了,那会儿鲅他们还没回来?呢。”
议论纷纷中,第一位论战者走上了台。
作者有话要说:作者君想写望舒舌战群英的,但望舒是学神,作者君不是,作者君的笔力也写不出一群学神学霸论战,就不写了。